丧一脸“妹妹你还是年轻了”的表情,他语重心长的望着我:“不至于,只要人俑不再过来找麻烦,跟你打包票,我们待这里一点事都不会有。” 我闻言就眯起眼看向他,灼灼的目光流露出一丝疑色,刘丧顺畅的语气随之一顿,又无比自然的臭屁道:“你忘了我们偶像吗,这点人俑还不够他润刀的,他一向心慈手软——呃不对,他——他——”刘丧卡壳半晌,绞尽脑汁找到个形容词:“我偶像他慈悲为怀,肯定不会扔下我们不管,再说就算偶像不在乎我,吴邪还能不管你吗,你放心就是。” 刘丧当辅助一流,偶尔动动脑子也不在话下,唯独文化水平跟小张哥不相上下。 我突然不着调的想到,难道做小哥的脑残粉,必须得是真脑残才行? 刘丧还在耳边絮絮叨叨,我摆摆手打断他的啰嗦,不耐烦道:“你话怎么这么密呢,让你听路没让你说教,你不听我就自己找路走,你留在洞里等我回来,蜡烛我带走两根,其余的都留给你。” “你要自己行动,为什么不带我?” 我故作嫌弃的板起脸,像是看都懒得看他一眼般撇开脸:“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刘丧面色一怔,接着立刻以显著的速度萎靡下去,呼吸渐渐发沉,他低下双眼,再传来声音听上去有些伤心 “那好吧。” 沙哑的嗓音,尾调藏着有难以言喻的沉闷。 我好不容易硬起来的心肠差点没破防。 忍住想要安慰这委屈弟弟的冲动,我冷淡的回声“嗯”,刘丧就顺手抄块石头,再捡起青铜盆端着蜡烛向外走去。 很快啪啪大作的敲击声不间断响起,每隔几分钟,刘丧就会侧耳听一下,然后俯身在地面上画着什么。 这两个动作,接下来就在他的敲动中不停地重复。 敲锣打鼓持续十几分钟,他面无表情的揣着盆走回我面前,语气再不复刚才的热络,只公事公办的指指门口,说道:“图在地上,你自己看看,有不清楚的地方再叫我。” 我心说随便埋汰你一句就跟我生上气了,一幅黯然伤神的模样,整得我良心还挺痛。 没工夫和他掰扯肚量的问题,我径直走去门口他画图的地方,蹲下身低头仔细一瞅。 虽说是在发脾气,图倒是画的分明,我理一遍大致走向,发现中间部分有个特别复杂的岔路口,涉及到两层的排水管道,刘丧遥遥见我头痛不已,冲我道 “这是最快的路线,而且可以避开我们正面遭遇人俑的那段路,从前面迂回过去,要是人俑还待在原地没动的话,你走这条路就不会跟它们碰头。” 嗯……这小伙子还挺口嫌体正直的,跟木安有时傲娇的样子如出一辙。 不知道别人会不会有这样的感受,平日里通常不会出岔子的记忆力,会对某些特定的东西,生出一种天然的抗拒力量。 比如有些人记不住诗文,有些人记不住单词,而我恰好对路况尤其的不敏感,虽不至到路痴的地步,可是他画的这个路,能跟低阶迷宫一较高下,还特么分层。 要我说南海王也是脑子有病,好好的排水管不好好修,非得七拐八绕的修成山路十八弯,好像生怕水流找对地方。 不想继续在路面上虚耗光阴,我干脆撸起袖子,随手捡块尖利的石头,掂量掂量,就低头轻轻划开手臂上的皮肤。 伤痕浅浅的一道,有米粒大小的血珠细密渗出,我巧妙的控制着力道,确保每道伤口都是愈合后不会留疤的程度。 刘丧吃惊的看我自己捅自己,顿时“卧槽”一声大骂道:“你在搞什么!记不住路你不知道带上我吗?操,有危险我他妈不用你救,你这样划你自己,吴邪看到你胳膊上的伤不得砍死我?!” “放心,到时候我会帮你求情的,别的不说,头发一定给你保住。”说着我拍拍手起身,将小臂的血迹擦干,只留下清晰可辨的路线图,对他比个“OK”的手势:“好了,搞定,你没事别乱跑啊,等我回来——不用我在地上给你画个圈吧?” “少说废话,快走。” 刘丧又生气又强作冷淡的样子着实滑稽,我本想再逗他几句,又想到小哥还不晓得在哪个犄角旮旯干着急,还是节省精力,赶快回去看完壁画找出正确的路要紧。 我走前将甩棍留下给他,再花两分钟教会他怎么收棍出棍,一系列操心的老姐姐行为做完,我带上两支蜡烛挥挥手跟刘丧告别,按照他提供的地图往回走去。
第一百八十五章(2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