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异的符号,不像字也不像图画,我招呼天真过来看,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胖子提议打开看看,天真主张小心为妙,反正我们过来也是为了找三叔,没看到他的踪迹麻就溜走人,赶紧去下一个地方。 小哥在检查棺椁,他似乎有发现,对我们打个手势示意我们过去,走近我就看到封棺漆有被划开的痕迹,显然有人开过棺,又原样盖回去了。 胖子贼心不死,一看到有理由开棺,一个劲的撺掇天真,想捡点洋落,小哥盯着墙壁,眉头紧锁,他突然道 “关手电。” 我们马上照做,光源熄灭,陪葬墓室笼罩在一种奇异的幽光当中,视线循光而去,原来是墙壁糊了一层荧光色的涂料,那涂料线条有棱有角,与陶罐上的符号高度相似,我乍一看觉得十分眼熟,但又说不出在哪见过。 小哥出神片刻,按了按太阳穴。 “我认得这种符号。” 我们仨齐刷刷的看向他,用眼神表示疑问,小哥打开手电,一旦有一丝光线,荧光涂料就会马上消失,只剩几道极淡的痕迹。 “我以前在巴蜀见过一本蛊谱,里面记载了类似的图案,这是一种蛊术,名叫‘觳’,因为炼蛊过程极为残忍,早已失传,只有蛊符留存。”小哥道。 我忍不住问道:“有多残忍?” “以血饲蛊。” 胖子不屑的撇撇嘴 “血算啥,胖爷我要多少有多少。” 我看小哥欲言又止,似乎在犹豫什么,我愈发好奇的看着小哥,他眼神闪烁两下,天真了然道 “你是不是怕吓着妹子?” 小哥没有说话,沉默等于默认,我心中顿时大为感动。 害怕归害怕,正事更要紧,有他俩在,我不好说太油腻的话,只用眼神表现对他的信赖,翻译过来就是 “有你在我啥都不虚。” 小哥迟疑的看我一眼,我坚定的点点头,他简短道 “放血之人死前必须经受极大的惊吓和痛苦,这是巫蛊的一种,只有巫觋才会使用。” 我听得出这是小哥尽力简化后的版本,胖子问道 “巫觋是什么?” 这题我会。 “巫觋就是巫师,古代称女巫为‘巫’,男巫为‘觋’。” 天真一拍脑袋 “我靠,小哥一语惊醒梦中人,恐怕咱们在地下河里遇到的水煞,也是巫觋的手笔,我就说于滇国人这哪是炼丹,根本是入魔。” 我不赞同道 “巫蛊的目的都是为了害人,你不是说,‘人虺共冶,可得神丹’吗,于滇国既然有巫觋懂得巫蛊,又何必大费周章去炼丹害人,说不通。” “不是,我的意思是于滇国人的炼丹法起源于巫蛊,你没发现水煞、炼丹和觳都有一个共同点吗,它们都以转嫁死者的怨气为目的。” 胖子提出反对意见 “我看画里那些憨批挺开心的啊。” “艺术加工懂不懂!这就好比你小学写作文我的老师,你敢写你的老师是个母夜叉吗。” “我敢。”胖子小声抬杠。 天真气的懒得理他,转头继续研究棺椁。 事情逐渐明朗,陪葬墓室的墓主,多半就是于滇国的一个巫觋,估计深受国君信任才能作为陪葬埋进王墓,棺椁有开过的迹象,现在开不开棺成了一个大问题。 开棺,这里面躺着主可不好惹,又会符箓又会巫蛊,随便使两手花样,足够我们喝一大壶,不开,三叔的线索在里头,万一是什么关键信息,我们就直接失之交臂了。 胖子是激进派,他无所畏惧道 “天真,没什么好寻思的,你麻溜点开棺,密洛陀老子都弄死过一窝,这些臭虫怕它个球,一铲子下去通通拍成锅盔,撒点辣椒面我他娘能生吃。” 小哥是保守派,他沉吟不语,表情写着谨慎,天真左右摇摆不定。 我能理解他的心情,本来这次下斗,他就是奔着三叔来的,现在三叔生死未卜,李老五的加入令局面变得更复杂,我们获得的每个信息都至关重要。 可偏偏要命的是,我和小哥已经半残废了,种种迹象都表明这墓的主人非常难缠,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我们招架不来,很容易全军覆没。 手心手背都是肉,天真这人心软善良,这种赌命的大事,他是得好好犹豫一阵。
第三十章(2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