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眼神扫一圈,发现她没来上课,我心说算她识相,不然我真怕我看到她一个耳刮子就上去了。 下课小哥准点等在楼下,我室友非要死乞白赖的去混个脸熟,我怕她们吓到小哥,随便糊弄两句就赶紧拽他直奔吴山居。 天真在后院空出一间厢房用作训练场地,我轻车熟路带着小哥走进去,里面有各种护具和沙袋,桌上一字排开训练时用的甩棍。 我日常使用的是一把小巧的机械棍,是去年小花送来的生日礼物,做工质量都非常得劲,最难得的是锁定状态下棍身稳如铁块,完全没有机械棍会晃动的短板,手感几乎跟阻力棍相差无几。 但训练时小哥只允许我用阻力棍,一方面是阻力棍耐揍抗摔,另一方面就是他说我臂力太弱,阻力棍收棍可以有效锻炼手臂力量,所以每次上完课,我都跟个傻子一样蹲在地上捅甩棍。 小哥环视四周,丢过来一根甩棍,在离我一米的地方站定。 “攻击我,用全力。” 我感到有点头秃,小哥的意思大概是想检验一下我的身手,用来确认进度,昨天多人混战,输赢基本靠手快。 要想打赢小哥,我可能得向天再借五百年才能做到,不过之前黑瞎子给天真上课时,我听过两耳朵,眼珠子一转心中已有计较。 我向下开棍,稳住呼吸纵身跃起,在桌子上一蹬凌空一个劈砍,试图攻击小哥的后肩,小哥身形一闪避过去,我一脚踩地同时矮身一扫,小哥退开几步,侧身一个肘击砸向我。 小哥不会真的打我,他做这个动作的意思就是准备结束战斗,按照实战的情况作为衡量,我两次进攻都没能碰到他,而他只要反击一下就可以令我失去行动能力。 我心说师傅啊师傅,这下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战斗中的耍流氓,我把甩棍往右边一挡,身体借助惯性大幅度弯腰,小哥微微一避,手肘攻击的方向变成我的后腰。 后腰双肾是人体要害部位,一击下去不死也残,小哥身形一顿往后收力,我瞬间弹跳起来扔掉甩棍,整个人用力往前一仰,想要扑进他的怀里,小哥无奈的收起动作伸手接住我。 甩棍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我的头靠在小哥的颈脖间,小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谁教你的。” 小哥身上的味道清新冷冽,被体温一烘变成一种独特的暖香,令人闻之欲醉,我恋恋不舍的埋头蹭几下才站直身体。 我眨眨眼睛道 “我跟黑瞎子学的,小哥你身手太好,我找不到你的破绽,所以我就故意把要害暴露在你的攻击范围内,你怕伤害到我肯定要躲闪,这个时候我只要能抓住你动作的空挡,就可以趁机抱到你了。” 我顿一顿 “除非你忍心看我拍在地上。” 不得不说黑瞎子的小课堂很实用,他说过打鬼才用蛮力,打人就要利用他的弱点。 小哥的弱点几乎没有,他强大又冷静,不管是在地上还是地下,能威胁到他的东西很少,但他身上有个十分难得的特质,就是他很善良,善良到近乎仁慈,他从来不会滥杀无辜,或者伤害身边的人,为了能够成功近他身,我只能卑鄙一回。 费尽心机要到一个抱抱,莫名觉得好心酸。 小哥看向我的眼神有微妙的变化,这种感觉就像自己在常年吃瘪的老父亲面前,终于抬头骄傲了一回。 “小哥,我是不是挺机灵的,做你徒弟不算拉胯吧?”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底气,一下子人就飘了,小哥没有回应,指指对角的瑜伽垫,我灰溜溜的低下脑袋滚过去拉韧带。 经过两年时间的锻炼,我的柔韧性已经优于常人许多,小哥有一套针对我的训练方案,总结两句话就是,痛苦翻番效果加倍。 回想一下过去的日子,我都不知道我第一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小哥对训练强度的把控非常卓越,他能精准榨干我每一分多余的体力,又确保不会影响我日常上课。 那时候我边上补习班边训练,每天腰酸背痛,这种感觉就像小学每周一的升旗,一堆小豆丁在太阳底下暴晒几十分钟,眼看着别的同学都晕倒去医务室休息,自己就是不晕,烈日炎炎挥汗如雨,难受到恨不得装病。 韧带一拉就是两个钟,完事后小哥陪我绕着西湖跑步,早晚各跑半个钟也是闷油瓶老师的课程之一,所以我昨天能在思怡面前那么拉风,全靠我两年的心酸和血汗。 太妹的日子都没我这么造孽好吗。
第九章(2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