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的抽打在苏甘棠露出的一小节手臂上,白嫩光滑,细润如脂的皮肤上,立马浮现出一条小半个巴掌宽,狰狞可怖的红痕,十分刺眼。 苏甘棠吃痛看过去,只见谢婆子手里赫然握着一根紫檀木戒尺,正是罪魁祸首。 “四小姐,手抬高了。” 语气随意。 随便编了一句话就想将她打发。 这会儿,陈婆子正藏好油纸包出来撞见这一幕。 看着自家小姐手臂上突兀的伤痕,她愕然吓了一跳。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诶。” 谢婆子身后一个粉衣婢女拦住乱了阵脚,急急忙忙就想冲过去的陈婆子。 “这学习礼仪哪有不挨罚的,你这样冲过去打扰谢婆婆的教导,万一耽误了四小姐你担待得起吗?” 另一个黄衣婢女笑嘻嘻的附和:“就是就是,本来若是小姐学习礼仪有所怠慢,按规矩,该是罚跪祠堂三天。 念着情况紧急,怕耽搁了四小姐大婚,谢婆婆特意请示柳夫人,将罚跪改成了戒尺。 算起来,你们还要多谢谢婆婆才是。” “若是你们不岔,大可以禀了夫人,让她给你们换一个教导婆子。” 谢婆子在一旁不咸不淡的嗤笑一声,明目张胆的有恃无恐。 最好现在就去找柳夫人告状,反正她做的事都让人挑不出错处来,也不怕柳夫人责罚。 到时候,她们遭了柳夫人的厌恶,自己如愿以偿摆脱了这差事,这么好的事哪里找啊? “这,这样么。” 陈婆子原本焦急的脚步变得踌躇,她大半辈子都活在这宅院里边,见识都困在这四方天地之中。 诚然知道小姐要嫁的不是什么好人家,可大婚在她意识中还是很重要的事情,的的确确是不能出差错的。 她忧心的看了看苏甘棠,最后还是狠心将头转了过去:“小姐,这都是为你好,你且忍忍吧。” “谢婆婆。” 她挣开粉衣婢女的拉扯,将手在衣服上拍几下,才从怀中拿出身上剩的所有碎银子,对谢婆子满脸堆笑。 “一点小心意,还请你多多费心教导我家小姐。” 谢婆子扫了眼那几颗孤伶伶的碎银子,撇了撇嘴,眼中闪过一抹鄙夷。 “心意就不用了,都是奉命行事,你要谢就谢夫人吧。” 眼中的轻蔑毫不掩饰,她面前的陈婆子对上她的目光,顿时手足无措。 一旁的苏甘棠看不下去,一把将银子夺了过来。 “谢婆婆什么身份的人啊,怎么看得上这点银子呢?” 她算是回过味来了,这谢婆子就是故意挑刺的。 几两碎银子不多,却能够买两三包梅花香饼了,何必当个大冤种给出去呢? 谢婆子被她刺得嘴角一僵,干巴巴道:“四小姐严重了。” “严没严重你自己心里清楚。” 将银子仔细的放回陈婆子衣兜里,轻轻碰了一下手臂上的伤痕,一阵刺痛传来,苏甘棠笑得无比灿烂。 “谢婆婆,我们继续?” 谢婆子对她的反应感到惊讶。 在她设想中,四小姐可能会默默忍受,会不情不愿,会大闹一场,唯独不会像现在这样,宛如无事发生。 不过无所谓,她既然想学,呵呵,她教便是了。 “那就继续吧。” 一旁,陈婆子被苏甘棠的动作惊呆了,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家那个内向沉默的小姐会做出这个举动。 外人面前,她又不好拂了小姐的面子,只好忧心的跺跺脚,心里祈祷谢婆子千万别将这事放在心上,为难四小姐。 听到肯定,苏甘棠拂了拂缠枝花鸟下裙,抬手,迈步。 和谢婆子预想中的一样,没有人一点一点的示范,指导,纠正,她的动作还是漏洞百出。 紫檀木戒尺被高高举起,又想重复刚才的动作。 “呼!” 破空声响起,拍打到皮肤的声音却未响起。 谢婆子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一股巨力传来,刹那间,戒尺脱手而出。 苏甘棠一只手拿着戒尺,笑得无辜:“谢婆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东西都没拿好。” “来。” 苏甘棠将戒尺双手奉上。 “还给你。” 事情就发生在转瞬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