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估计又有其他事缠着,忙忘了。 穿过来一年多,楚楚对这种时常的忽视早就习以为常了。权当自己没爹没娘,孤零零的小草一棵算了。 楚楚掀开被子,小腿一伸跳下床,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一下筋骨,生龙活虎得与先前并无二般。 心里不由感叹墨无痕果真是解毒的好手! 都道中医资历越高越有经验,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郎医术就已如此了的,也不知是如何学的,这天赋,实在叫人嫉妒。 在这平均寿命如此低的古代,能有这样一身医术傍身,总归是性命无忧。 如墨无痕这般富甲一方的,若能广济天下,指不定黎民百姓也能在后头的战乱里头少受点罪。 可惜浩荡史书里头并未有这位仁兄的只字片语,也不知他最后落得个什么下场。 作为太子伴读,又在当年南渡时与北燕皇室对着干过,估计捞不到什么好下场。 楚楚心中一阵唏嘘。这样好的少年郎,白白死在权势的争夺中,实在可惜。 目光又落在右手层层裹着的纱布上,鼓鼓的。墨无痕好似叮嘱她两个时辰换一次? 可她睡得太香,实在是忘记了。 楚楚小心翼翼地解了纱布,里头已微微泛黄,染着脓水,药膏早就被吸收掉了,因着没有及时更换,伤口就肆无忌惮地溃烂起来。 伤口中间是一道红色的血痕,周围泛着青紫,边缘处冒着黄色的浓水,与周围洁白的肌肤格格不入。 小萝一进门就看见楚楚盯着右手发呆,待看清了上头的伤时,眼泪串珠子似的直往下掉。 “姑娘……你受委屈了……” 为了安抚这小丫头,楚楚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这点儿小伤,过几天就好了,不打紧。” 上辈子苏软软作为家里的老小,一家人都围着她转,何时轮到她去哄人?实在是技巧生疏。 她好生回忆了一下,冒似每每她哭鼻子的时候,苏杨是不是都会拍拍她的背轻声安抚? “莫哭,我不疼。”她伸了左手,动作生疏地拍了拍小萝瘦弱的脊背。 大概是营养跟不上,小萝虽然和楚楚差不多大,却瘦得可怜,个子也比楚楚矮了半头。 以后得给这丫头弄点好的。楚楚心里头默默盘算。 本以为这就差不多安抚住了,谁知原本只是抽抽嗒嗒的小丫头突然就红了眼眶,瞬间就泪如雨下,几乎要来个水漫紫藤院。 “姑娘——从——从小就这样,受了——委——委屈也是憋在心里——”小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楚楚真怕她一口气换不上来憋死过去。 “姑娘都伤成这样了,还关——关心——奴婢——” 楚楚沉默想了想,原主的童年回忆确实算得上是悲惨。 就因为生了张天仙似的脸,自打懂事起就天天上规矩。 有次出门瞧见农户家里的小儿在玩泥巴,一时兴起,回府后趁着没人,悄悄抓了团泥巴玩得不亦乐乎,刚好被路过的楚耀和萧遇碰上。 彼时萧遇还在楚家念书。 楚耀当时没说什么,萧遇却走过来拿了帕子给她擦手,眉间似是不悦,叮嘱日后莫要再碰这些脏东西。 当晚,楚耀第一次将她关了祠堂。 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她害怕地瑟缩在祠堂一角,看着小山似的牌位前,根根烛火鬼魅似的晃动不止。 从那以后,原主就将活泼的性子悉数压了下去,披上一张温柔娴静的羔羊皮,木讷无助地面对着周围的一切,如提线木偶,好不可怜。 难怪小萝如此伤心,肯定以为自己又在强装无事。 “你姑娘我真没事。”楚楚摸过墨无痕留下的小白瓷瓶给小萝递了过去,“有这功夫哭不如帮我涂个药,你再哭,我就要饿死了。” 小萝听了立马收住泪,利索地取了棉棒给楚楚上药。 楚楚坐在床上晃着脚丫,看着小萝边上药边默默流泪,心中无奈,决定再努把力安抚一下,“墨无痕这药蛮好的,涂上就不疼了。再三日,就彻底好了!” 小萝听后一下子愣住,忽然想了起来:“姑娘,奴婢过来是想跟您说,老爷刚刚派人过来传话,要你晚膳时分去金玉阁一趟,亲自给墨公子道谢。” 道谢?这下换楚楚愣在原地。 楚耀什么时候这般看得起墨无痕了?之前不是还一直嘲讽什么“商贾之子,怎配做他的学生”? 以往楚耀恨不得楚家人跟墨无痕划清界限才好,怎么现在又要她亲自道谢去了? “你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