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那老者轻轻唤了灵月一声，要是白蘼还醒着的话，一定会看到那个最开始失去眼睛的小孩此时正站在人群里甜甜地喊了一声：“灵月姐姐。”

“对不起。”灵月惭愧地低下了头。

那老者微微摇了摇头：“你以自己的灵体供养这片土地这么久，已经赎罪了，现在回来吧！”

可是灵月却摇了摇头，她看着此时被人群包围的邪月：“帮我照顾好邪月。”

当时邪月因为受到刺激而疯狂地滥杀百姓，最后被灵月制止封印在自己的身体里。

最后，灵月朝谢无忌走了过去，她端正地跪在了谢无忌的身前。此时的谢无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这一群灵族，直到灵月跪在了自己的面前，他也始终没有任何神色变化。

“我知道，神君你乃是凤凰一族最后的血脉。”灵月将头紧紧地抵住地面，恳求道：“求神君赐我一滴神血，灵月愿献上自己的灵珠。”

传闻鲛人的灵珠可以疗白骨，治长生，确实是不可多得的神级药品。

只是

“我为何要给你？”谢无忌似是有些不解地看着灵月，哪怕女人此时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可谢无忌丝毫不吃这一套。

“我窥探到了您怀中的圣女命中有一死劫。”灵月硬着头皮说道。

“你找死？”谢无忌周遭的空气一瞬间变得冰冷，他说不上自己此时心里究竟是如何想的，抱着他人的未婚妻不撒手。

甚至在听到灵月这般说时，脑海中竟然真的出现了白蘼死去的模样。他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不过是一只手掐住了灵月的脖颈，只要他微微一用力。

“并且，这死劫化不开，逃不过。”灵月继续硬着头皮看着谢无忌，她在赌，赌这少女在眼前这个男人心中的重要性，

她自然知道这凤凰神血不可多得，谢无忌绝对不可能轻易给予，如今只能看他的决定了。

谢无忌低下头看着白蘼此时闭上双眼的模样。

倘若这双眼眸再也无法睁开了？倘若这世间再无她？谢无忌不敢再细想下去，他松开了灵月的脖颈。

灵族可以窥往事探未知他是知道的，他赌不起。

他始终没有放开白蘼，用剑划开了手腕将血滴在了灵月的头顶上，只见那鲜血中泛着淡淡的金光，被灵月吸收殆尽。

她朝谢无忌跪拜行礼，奉上了自己的灵珠：“多谢神君成全。”

这时，在族人包围下的邪月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想起自己曾经透过灵月的眼睛看到的书籍。

她推开了在自己身边的族人，大喊道：“快拦住她！”

可是此时的灵月周身的空气开始燃烧起来，她吞吐间将大片玄花吸入自己的身体，随着一道巨响。

灵月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她回头看向呆愣住的邪月：“原谅姐姐，小月。”

邪月昏沉中，眼前又浮现出年幼时，在山中牵着自己奔跑的少女。那温暖的手心传来的温度牵她走过了一轮轮的四季，直到那年大雪，她再未牵住那双手。

“说好了，姐姐永远不准丢下我！”顽皮的邪月一边摇着灵月的手臂一边撒娇道。

灵月手上刚刚编制好一顶由玄花制成的花环，她微笑着答应着，将花环戴在了邪月的头顶上：“当然啦。”

一行清泪划过邪月的脸颊，那位老者也不可置信地看着灵月的身体喃喃道：“时间逆转术？”

这个只在传说中才看到过的招式竟然真的被灵月研究出来了，邪月推开了众人，跌跌撞撞地奔向灵月，一如当年追赶离开的灵月一般。

一瞬间，所有灵族的身体慢慢变得凝聚起来，渐渐地，他们的身体都凝聚成了实体。与之相反的是，灵月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她的视线落在朝自己奔跑而来的邪月，露出了一丝解脱的微笑。

可是脑海中却怎么也挥之不去的一道身影，再一次出现。她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最后连泪珠都变得透明，渐渐消散在空气之中。

谢无忌背对着他们并没有再去关注他们，而是脸色有些惨白的握紧了那颗灵珠，脑海里不断地回荡着刚刚灵月对自己说的话。

“死劫吗？”

“逃不开吗？”

谢无忌将少女抱紧了一些，他满不在乎地想道：“我不会让你死的。”

这一次，连谢无忌自己都感觉到了，心脏处传来的钝痛感，青丝开始如春雨后的竹笋般往外冒。等到他抱着白蘼回到岸上上，吉祥已经解决掉了那些图谋不轨的村民，扑棱着翅膀等待谢无忌。

却在谢无忌上岸后那一瞬间，它愣住了：“你······你的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