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后山的小兔子颇像。 「这是…」蒙暮云直直盯着乾坤袋上的小兔子。 「啊这个…嘿嘿」被蒙暮云看到子盈有些不好意思「我将从小到大沅沅你给我买的小玩意儿都放在一个乾坤袋子里,有时候也会拿出来玩玩,我袋子太多了怕认错,就绣了个标记」子盈摸摸袋子上的小兔子「那时候还小,绣功不好,原想绣个你的头的,结果拆了几次都不好,就绣个兔子代替了,有这个发带也看得出来是你」 乾坤袋子是子盈七岁那年跟着姊姊绣的,放进去的第一件东西是蒙暮云给子盈雕的木头小兔子。袋子上的刺绣的针脚有些生疏,好些地方也是歪歪扭扭的,但在蒙暮云眼里却异常可爱,待子盈接过他手中的东西悉数放入袋内。他腾出手来拿了个新的乾坤袋子出来,上头还有他的名字「沅」,却绣的也不怎么样,不像是蒙氏嬷嬷们的手工。 「若水…我可否用这个换你的乾坤袋」 「啊?」子盈看着自己手上丑丑的小兔子不理解为什么蒙暮云要这个旧袋子。 「沅沅你若是喜欢我做一个新的给你,这个很旧了,而且绣得不好,我绣一个像荷包上一样的给你」子盈指了指蒙暮云腰间。 「这个很好…」蒙暮云微微握紧了自己手中的乾坤袋道「此袋乃我做的…」 子盈吃惊地睁大眼睛从蒙暮云手中拿过乾坤袋左看右看,这乾坤袋的针脚确实有些不同,不像是蒙氏那些嬷嬷们精湛整齐的手工,这刺绣有些粗糙,但子盈也不知为何,隐约能辨认出是蒙暮云的字迹。 看着自己亲手做的小乾坤袋在子盈手里被细细端详,蒙暮云有些不好意思,做这个的时候也不过十几岁的年纪,纵然他再妥帖仔细,毕竟也是个女工的活儿。 「沅沅怎会做这个」 「学习制乾坤袋也是儿时功课,这刺绣是嬷嬷们教习凝神静心的法子」 「就做了这一个?」 「嗯」一次就通过考核了也就这么一个。 子盈握着蒙暮云的袋子,笑着看向他「沅沅换了可不许后悔,这可是这世间唯一一个光华君亲手做的乾坤袋子啊,上头还有你亲自绣的字」 「嗯」蒙暮云想说,小小的你一针一线绣出来的抹额小兔子才是这世间的弥足珍贵。 二人找了个人少的河边河边栈道,子盈一点点将自己乾坤袋里的东西取出来放入蒙暮云的小袋子里。 「这是六岁那年沅沅给我做的小兔子,这是那年乞巧节下山沅沅带我买的皮影灯和花盏,这是在湘东买的人偶,这是那年我偷偷跑下山在陵鹿城沅沅给我买的玳瑁盒子和米珠兔子…」子盈每放进去一样都要说出它的来历,一旁的蒙暮云认真看着,每一次都温柔的回答 「嗯」 十年的岁月被这些小玩意儿完完整整地记录下来,温柔地就在那里发着光,最后子盈拿着一个有些磨损的陀螺迟迟没有放进去,这是蒙暮云亲手给他做的。那会儿都知道他百工的课业学得好,魏丘桀总想着怎么能在陀螺上赢上沈宸一次,便撺掇着子盈去让蒙暮云做一个。但事实证明,就算陀螺本身再好,也抵不过技术差异,人家沈宸就是善于此道。 后来也干脆不和沈宸比了,魏丘桀就拿着这个陀螺教小小的子盈玩儿,或者是干脆拉着蒙暮云一起玩儿,说来也怪,这看起来不擅长游戏的蒙暮云玩儿起陀螺来却是个高手。魏丘桀不知道的是,蒙暮云为了给子盈做好这个陀螺,早就钻研了一阵子了,不会玩儿陀螺怎能做出好陀螺。 子盈将陀螺放进乾坤袋里收好,把绣着抹额小兔子的袋子交给蒙暮云。他拿着这个小袋子手指摩挲着,似乎是看到了一针一线在认真缝制的小子盈,眼神更加温柔。 骤然一声巨响,烟火腾空,南州的花火与初云不同,虽不富丽堂皇,却胜在色彩繁多如点点星子,温暖可爱。二人并肩坐在栈道上,望着夜空中此起彼伏的花火。 「沅沅,明日我陪姐姐他们先回姑苏寻宅子」 「好」 「我们去望楚楼吃香芋圆子可好」 「好」 「我去楠柏阁住几日可好」 「好」 「我们带一对南国捶着耳朵的兔子回去可好」 「好」 「今儿好热,回去的时候我们再去吃一碗冰酥酪可好」 蒙暮云顿了顿看着子盈笑得像个小狐狸。 「酸梅汤可好」 「好」 子盈吃了两碗酥酪已经有些腻了,只是想逗逗蒙暮云,看看他是不是无论自己说什么都会说「好」。 二人喝了酸梅汤便慢悠悠走回南子轩了。云竹和刘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