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郑美人,”我说道,“我觉得她人挺不错的,进宫来也是被迫无奈,挺可怜的。” “所以呢?”嬴政问,“你觉得我应该和她多接触吗?” 我啃了一大口烧饼,觉得好像怎么说也不太对,让接触的话,郑美人毕竟是太后派来的人;不让接触吧,那我觉得她可怜这句话又显得没有意义。 “你要觉得她人不错,可以在用度上照顾一下。”嬴政说,“接触还是再等等吧,没那么急。” “也行,不过为什么要过两年?”我问道。心下想着这要见便见,不见便不见,怎么还等两年。 “你个呆瓜。”嬴政解释道,“你想想看,吕相和母后虽看起来是一派,但又不完全是一派,仲父并不想因为太后之事,影响自己官运。而母后则是以为自己独揽大权,无所顾忌。” “是的,可是这和郑美人无关呀?”我呆呆的继续问。 这回换嬴政把酒杯礅到我面前了,“想听就给倒酒。” “得嘞!”我拿起酒壶给他斟满,双手递到他面前,毕恭毕敬的说,“王上,奴婢给您敬酒。” “这还差不多。”他满意的端起酒杯继续说道:“母后以为无所顾忌,不代表没有顾忌,在她眼里最大的权利争夺者非林少使而是太后。”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嬴政说道:“老太后位高权重,不论在朝堂之上还是后宫之中都有着绝对的话语权,所以老太后只要老太后出山,必定会对母后和相邦造成不小的压力。” “哦是这样,你说的有道理。”我听到入迷,便把心中的疑惑问出来,“那你过两年宠幸郑美人,是为了不引起他们的争端,以此稳定朝局吗?” “错。”嬴政左手臂靠在桌面上,右手指在杯中沾了一点酒,往桌面上边画边说道,“我若现在便册封了郑美人,那不就等于告诉别人,我要倚重于老太后了。万不能如此,须得等母后那边安插进人了,拖一拖,然后一并册封。如此一来二人必然为了谁的地位高而互相争斗,此消彼长,相互制衡,谁也不能是朝堂上最强的,但谁也能压过对方一点点。” “厉害厉害。”我不自主的鼓起掌来,“王上,那你是不是从见到郑美人的时候就想到这些了,当时说什么想娶自己喜欢女子啥的都是为了搪塞太后。” 嬴政瞅了一眼我,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说道:“不算是骗太后,只是我知道,我喜欢的人非是能嫁与我的人。” “啊?”我疑惑的看着他,“你已经是王上了,喜欢什么样的人不能嫁给你,还用得着惆怅。” 嬴政摇摇头说:“你不懂,我所爱的人一定要是我的王后,她是我唯一倚重的人,可我偏偏又知道当我妻妾成群,名满天下之日,我却也无颜求娶于她。” 我听的有些发愣,这个在我眼里还没成年的孩子,所说的每句话都是如此成熟,又计划深远。他口里的爱人就像他心里遥不可及的星星,他对她深情,却又遥遥相望不肯相见。 “没事的,”我轻声安慰他,“王上这么棒,你喜欢的女孩子也一定很棒,她会理解你的难处的。毕竟封侯拜相,姻缘皆不可人定,我想她会明白。” 嬴政苦笑了一下,说:“我知道她会理解,可是理解并不等于爱,也不等于不在乎,她和我是两个世界的人。” “肖晗。”他突然向我伸出一只手,眼巴巴的看着我。 虽不明白啥意思,但是也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这感觉很像我在家时想我的小猫向我跑过来,就伸手看着她,再叫叫她的名字。嬴政这样,让我感觉自己等量于猫,很是不爽,但又不想让他更难过。 他抓住了我伸过去的手,抿了抿嘴,紧张兮兮的说道:“你是我再这朝堂之上唯一可以倚重的人。” 我郑重的看着他说道:“未来你还有你的爱人,她也是你可以倚重的人。” “嗯。”嬴政低头轻笑,松开我的手跟我说,“时候不早了,你吃饱了我们就回去休息,明日还有早朝。” “OK,我速战速决。” 回到房间,我自己躺在床上,回想起白天发生的事,总觉得哪里有些是我没有想到但又很重要的细节,可是前思后想却也没发现问题在哪里,只好作罢。 这时我突然听见墙角有几声猫叫,可是声音听起来却又不太正常,我院里没养猫啊,而且嬴政那里也没有,从哪里来的猫叫。 赶紧披了一件外衣,悄悄的走到窗户边上,往窗户纸上捅了一个小洞。却看到云若爬在墙边低着头往下偷看着什么,我没吭声,记下了她所趴的位置,又悄悄的回到了床上,躺下装睡。 虽然不知道云若在干嘛,但总不能刚发现就揭穿了她,还是得等一等明天等嬴政下朝再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