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了,宫中已然宫门禁闭,四周一片漆黑。我趁着两岗换哨期间,偷偷溜出宫去,身着一袭黑衣,上面绣着黑色的暗花,嬴政给了我一把防身的匕首,还有一块令牌。 秦国的夜和现代的夜差很大,若是搁在现代,路灯都已亮起,虽是深夜,但也不至于漆黑一片。可这里不一样,若是黑暗里藏了一个人还是真不容易发现,边走着我心里也是有些打鼓。 “姑娘,请留步。”一个冰凉凉的声音拦住了我的去路。 我转身看向他,那人也是身着黑衣,袖口收紧,带着一个黑色的斗笠。我的手颤抖了一下,但是又强忍住了恐惧,揣着双手,摸出衣袖下的匕首。 “我劝姑娘,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那个人冷笑着说道,“我不是来杀你的,况且若我想杀你,你那匕首怕是一点用也顶不上。” 我把刀插回匕首里,问道:“敢问壮士,所为何事。” “肖女史,果然是个识实务的人,那便请女史同我走一趟。”他笑着说道。 他作了一个请的动作,我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跟在他身后走着。这人对秦国的路线很是熟悉,包括犄角旮旯和岗哨部署,都清楚的淋漓尽致。 “敢问您是秦国人?”我轻声问道。 “姑娘,还是少点心思,专心走路的好。”他冷声道,“到了,请进。” 我抬眼发现是到了一处茅草屋前,四下无光,连房屋也少的可怜。我刚走进去,刚才的黑衣人便把门关上了。 而在我面前的那个人正是我在这个炒到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女人赵姬。 “肖女史,许久不见,你可安好?”赵姬如今开口说话,自带了一股媚态,不再如当初的温柔贤淑之感。 “奴婢,拜见太后。”我俯身行礼,然后说道,“奴婢,很好,承蒙太后关照。” 她轻轻歪头上下打量着我,轻笑一声,说道:“你不必紧张,咱们是老朋友了,我不过是向你问点事儿。” 我低着头说道:“太后若是有事,大可以白日里寻我去您殿中,奴婢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在这里也是一样的,更何况王上若是有事,也可以直接传唤大臣,何必深夜让女史出宫呢?”赵姬语气里并未带有一丝威胁之意,但却处处透着冷意。 我没有多言,原地站在那,等待赵姬下一步的询问。如今怕是躲不掉了,只是不知道她要问我什么,若是问今日我深夜要去哪里,便是十分难办的一件事。 “听说,华阳老太后给政儿安排了一位美人?”赵姬说道。 “回太后,确有此事。”我低着头回答道,“只不过王上不大愿意收,但又碍于老太后的势力,不敢不从。” “哦?”赵姬挑眉疑惑道。 我心下想,赵姬此番前来的目的是怕不是因为觉得嬴政同华阳太后会联手,所以赶来我这里询问此事。 “太后您才是王上的生母,华阳老太后不过是一个刚当过王上几天祖母的人,远近亲疏,王上心里自然是明白的。” “那?”赵姬走近我,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看向她,“肖女史,心中是否也是明白的。” 我努力扯出一个笑容,让自己看上去不至于失了体面。“奴婢,承蒙太后和王上的照拂,才有今日。又怎会不明白呢?” 我坚定的看着她,眼里不敢透出丝毫的慌乱,以免赵姬看出一点破绽。她盯着我,眼睛左右转动了几下,便松开了我的下巴。 赵姬轻拂衣袖,故作叹息的说道:“肖晗若是在意本宫,怎么从不见你来本宫这里坐坐,陪本宫解一解这后宫苦闷。” “回,太后。”我俯身行礼道:“奴婢一直在尽心服侍陛下,便是做事不够周到,冷落了太后,还望太后恕罪。” “恕罪?”赵姬反问,“你何罪之有啊?” “回太后,奴婢当然有罪,奴婢的罪,便是没有替太后照顾好王上,更加没有规劝王上不可听信小人之言。”我意有所指的说道,向赵姬表明着衷心。 赵姬轻笑,倒也没表明信还是不信,只是接下来的话,便是让我有些惶恐,有些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女史如此明理,不知我这个做母亲的可否知晓王上今日派你,所为何事?” 若我说去找王绾,必定会被继续追问下去,倒是却也无法回答。若是说,去找吕不韦商议郑国之事,那赵姬定然也是不相信。 “奴婢,是外乡人,太后您是知道的。如今到秦国日子久了,也颇为想家,奴婢听闻有一能人可帮奴婢找到回家的路。”我低着头,眼睛咕噜噜的转着,想怎么把这个故事编的圆满一些。“只不过要在子时,到城西一处水边,放下一袋子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