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安国君真挚的眼神,华阳夫人想,也许面前这个人,真的没有疑心过自己,她抓了抓自己的衣服,最终还是开口说道:“那……我就说了……” 安国君抓住她的手,很温柔,似是要给她说下去的勇气。 华阳夫人低头,羞涩的笑了一下,说道:“我觉得,这事不太好办,因为魏然是宣太后的弟弟,如果王上处置魏然,那就意味着王上得罪了宣太后。在楚国的时候,我多少听过一些宣太后的传言,她是位非常厉害的女人,如果不能处理好宣太后的选择,那么王上只能吃暗亏……” 安国君点点头说:“你说的有道理,可是我们怎么处理此事?总不能一直卡在这举棋不定,总要有个结果。” 想了一阵子后,华阳夫人说道:“这件事出问题的是魏然,而要除掉魏然的是王上,可王上又是宣太后的儿子,先王是宣太后的夫君。那这件事得先让宣太后身边信的过的大臣劝谏,但最终还得王上亲自去找宣太后说明,毕竟儿子和弟弟还是不一样的,秦国不能因为一位臣子而伤害国体,不论这名臣子是谁。” “其实……”安国君轻声叹气道,“父王已经去找过太后了,但……太后一日未从宫门里出来……我们也拿不准太后的心思。” “若是,一日未出宫门,那便不必担心太后会帮魏然。”华阳夫人说道。 安国君没有说话,抬眼看着她,等待华阳夫人的下一步解答。“夫君如今便是当局者迷了,如果太后想要帮魏然,或者心思更偏向与魏然,那肯定当场与你们争辩或是发怒。既然没有,那必定是因为宣太后知道,魏然做的乃是大错,她很难去维护这个弟弟,但又不知道如何面对王上,如何面对朝臣,才会闭门不出。” 时间好像停顿了一下,安国君静静的看着华阳夫人,眼神里满是欢喜,他握紧她的手,抓的更紧了。 突然安国君凑近华阳夫人,在她的脸颊上偷偷亲了一口,激动的说道:“我就知道,我夫人只是不敢同我说国事,其实我娶的不是位夫人,是未谋臣。” 华阳夫人倒是不太愿意他这么说,拍了他一巴掌说道:“你不要这么说,咱们是夫妻。” “夫人,此言差矣。”安国君激动的从床上翻起,跪坐于床头,手握华阳夫人的双手,继续说道:“夫妇乃是一体,我可以不信任何人,但我希望,我的枕边人可信,也希望我的枕边人和我齐头并进。虽然夫人不能出入朝堂,不能上阵杀敌,但是为夫者可以,我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不是我自己一个人的,是属于我们俩的,你明白吗?” 华阳夫人笑了,这一次笑的不再拘谨,从内心发出的笑声。她在秦国这个陌生的国土,得到了一个真心爱自己的男人,真正尊重自己,平等对待自己的男人。她真正觉得,来秦国并不完全是她所想的坏事,不是终身离开故土的悲凉,而是她意料之外的美好。遇见安国君是她一生最大的幸运,她把这个幸运放在心里,铭记了一生。 后来,华阳夫人与安国君举案齐眉,恩爱和睦的度过着自己的生活,只可惜华阳夫人终身都未給安国君剩下一个孩子,这是她这一生最遗憾的事,始终不能给他们的爱情带来一个结果。但安国君从未有一丝怨言,也没有怪过华阳夫人,十几年如一日的宠爱着这位夫人。 华阳夫人的思想慢慢的拉回到有我和嬴政在的时空,她说起安国君的时候,脸上尽是幸福,与满足。 “政儿,哀家这一辈子,最幸运的便是遇到了你祖父,如果没有你祖父,哀家可能这一声会很悲惨,无子,无爱人,无家。”说着华阳夫人摇头轻笑,“是你祖父给了哀家一个家,所以秦国便是哀家的家,哀家也希望这个国家繁荣昌盛,国富兵强。” 嬴政神情复杂的看着华阳太后,说道:“祖母,政儿明白了,政儿会努力做好这个王,不辜负祖母。” 华阳夫人摇摇头,说:“不对,你不是不辜负祖母,而是不要辜负这天下人。哀家的夫君,告诉哀家,没了分裂就会有团圆,终有一国是要合并列国,实现团圆的,也许是秦国,也许不是。但不论如何,你都必须坚定目标,必须勇往直前,去实现这个团圆的目标才行。” 嬴政郑重的点头,华阳夫人又动手正了正他的王冠,说道:“当初,我的夫君拉着我,让我亲手为他带上王冠,他说,礼部带上的是秦国的王,而我为他带上的,是我一个人的夫君,是我一个人的王。” 华阳夫人语气有些哽咽,“我的夫君,离开我时,让我一定要帮他守好这个国家,守好这个天下……” “政儿……哀家,不为别的,只为我夫临终遗言,只为不负我夫一生信任。”她泪眼陂陀的看着嬴政是那样坚定,又是那样柔情。 嬴政看着华阳夫人,起身走到她的面前,跪地行礼道:“这一拜,寡人拜我秦国的孝文王,并在此立誓,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