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妈就在床边,他靠着床坐在地上,矮几上摞着很多书,正提笔写着什么。 我咕噜了声吸引他注意,他几乎是立刻就回了头。我睡眼惺忪的看着他,经过一天的适应我已经习惯了翅膀的存在,下意识的想抻开抖一抖,却发现翅膀已经不见了。 我诧异的扭头看向后背,啾了两声,困惑的伸手去摸,我妈看起来有点想笑,修长的手指伸出来戳戳我的脊骨,“我帮你收回去了。” 我眨巴眼睛看他,歪了歪头:“咕啾?” 他端过来一个浅浅的杯子让我喝水,还是昨天喝的那种,我就着他的手喝了,又被他拎起来洗脸扎头发。 我从水镜里看到自己圆圆的包子脸,左眼眼尾有一道细长的红痕,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不解的啾了声看向他。 他瞥了一眼,说你自己都不记得了,我更没地方知道。 我觉得他这是敷衍,不满的甩了甩脑袋,把他刚给我编好的头发弄乱了,他也不生气,转过我的脑袋又仔细编了一次。他自己的头发都散着没束,给我扎的倒是仔细。 门口突然传来叮叮当当的击石声,我的注意力被吸引,忍不住抻头去看,一只红色的豹子在门边探头探脑,它头上还长着一只角,我妈说了声进来,它就慢吞吞的进了门,我发现它有五条尾巴。 见我一直盯着,我妈解释了一下,说这是狰,你还认识吗? 当然是不认识的,我去哪认识啊。 我好奇的摸了摸它的尾巴,它呼哧打了声响鼻,不满的甩了甩,但没抽走,在我身边卧了下来。 我于是摸的更起劲。 翠袍随侍进门布菜,还是昨天的那两样,我胃口很好,吃完了就趴我妈边上玩狰,他则继续处理那些公务。 我敲了敲狰的角,原来那叮叮当当的击石声就是这里发出的,我乐此不疲的制造噪音,我妈还没烦,狰先受不了了,把我掀到地上,爪子按着我的肚子吼了声吓唬我,他叫起来也像敲石头,我咯咯的笑,跟他滚来滚去的闹。 我骑着狰在屋里晃了两圈,把陈设撞的乱七八糟。狰居然还有洁癖,把我丢到我妈怀里,整理收拾一通还不算完,又拿尾巴卷着抹布擦起了灰。 我稀奇的看了它一会,打了个哈欠,无聊的拿手指缠我妈的头发。凉凉的发丝从我指间滑溜溜的逃走,我再耐心的追逐回来,学着他给我扎头发的样子给他编小辫,只是编的不像样,要么松松散散要么歪歪扭扭的。 我皱眉审视了一下我的成果,觉得这几个都丑的很相似,索性不再为难自己,抓住我妈的左手改成玩他的手指。 他体温并不低,可是我的体温太高,两相接触,像是抓了块温玉,我玩了一阵就爬下来去探索大殿,从屋里一直捣鼓到外面,溜达到廊下的时候我妈搁了笔也跟了出来,在我后面慢悠悠的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