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看了看她身后,我姐和我爸都没有来,她俩一个要上学一个要上班,早知道许愿他们都一起过来了。 我不想上幼儿园,我妈说,等九月份就能上一年级了,到时候就是去镇上的那个学校,不用再去乐楷欣家,而且小学周末放两天假。 多出来的周六假期多吸引人啊,我很痛快的答应了我妈剩下的一个月在幼儿园跟她们和睦相处。大姑知道这事儿得给我们个交代,隔着三面墙,我听到乐楷欣在她家天井挨揍号啕大哭的声音。 我喝光了一盒子葡萄糖酸锌口服液,心想那就这样吧。 事实上整个六月份的余额我都没再去上学,跟我妈的约定成了空谈。一个月的病假衔接上暑假,整个夏天我都在家野。 说是野,其实也就是自娱自乐,村里的小孩基本都在乐楷欣家上幼儿园,她说谁跟我玩就让谁没学上,我成了狗不理。上次因为我挨揍让她又记了我一笔仇,抵制江声运动空前壮大,人人自危,平时看到我恨不得竖起衣领连目光都藏住,生怕路上的一遭偶遇玷污自己的清白。 所幸我天赋异鼎,自娱自乐也能每天过的非常充实,加上姥爷赶集给我买了两个虾笼,天天带我去两百米开外的小水库放,我的生活一时间极其多彩。 我对放虾笼非常痴迷,每天早晨放了中午收,收完再放,傍晚收回来,行程非常紧凑。 姥爷说外头的水跟家里的水不一样,不能随便喝,里面有水蛭,又跟我讲他年轻时候认识的一个朋友去河里游泳,腿上就被吸了水蛭,拿鞋子猛抽才掉下来。鞋子抽一下多疼啊,搞得我一下子紧张起来。姥姥见状安慰我说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撒盐,但是谁闲着没事儿随身带包盐,被水蛭吸了接着那么现成掏出来。我懒得回家倒盐揣在身上,于是加倍小心,每次放虾笼都远远的甩过去,但是除了小鱼小虾和泥鳅,我还没网到过别的东西,一直到我对这项活动的热情衰减,我也不知道水蛭长什么样子。 三个月眨眼就没了影儿。九月份小学开学,大姑带着我和乐楷欣一起去报道,乐楷欣不高兴的问她妈我明明中班毕业凭什么跟她大班毕业的一起来上小学,我让她管好自己。我已经不在她家上学了,没有必要再让着她。 我头一次跟她顶嘴,业务不太熟练,但是这大逆不道的行为已经完全的震惊了她,她一下子张大嘴,居然没说出话来。 帝制崩溃,农奴翻身,直接杠回去令人身心舒畅,今天的太阳都格外红。 由于学员规模有限,一年级就一二两个班,二分之一的几率都没能逃过,我跟乐楷欣都分在了一班,老师听说她是我表姐,还特地安排她坐我后面,怪体贴的。 我不知道乐楷欣对我哪来的那么多意见,我搞不明白,索性懒得理会。语文课交当堂作业,给老师批改写的生字,班里小孩纷纷去讲台边排队,队伍直接站到了走廊上,乐楷欣走过来要□□的队,我伸胳膊一挡,没让。 大小姐要□□的队我居然还不感恩戴德的滚蛋,简直不识抬举,她熟门熟路的一抬手,拧住我胳膊上一块肉死命掐。我略一思考,公立小学不归她家管,她也管不着我有没有学上,那么挨打要打回去,我愉快的还了手。 小孩子打闹这次没不了了之,我大姑拦住了我们上学的校车,上来冲司机大动肝火,司机不明所以,一头雾水的挨了一顿骂,我靠着窗户看她冲司机吵,没听明白她说的什么,只看到突然间满车人齐刷刷的回过头盯住了我。 我问姥姥,大姑今天拦车干嘛。 她理清了事件经过,向来和颜悦色的人突然怒气蓬□□来,我大姑犯神经病,去找司机,说他的校车载的一个学生掐坏了她女儿娇嫩的胳膊。 姥姥决定给我撑腰,在我熟悉去坐校车的路线可以自己步行前往的一周后又开始亲自接送我,她试图和同一辆车的孩子们理论,说我是正当防卫。我的皮肤很容易留印子,那天被乐楷欣掐的淤青现在都没退,被拉出来和乐楷欣的胳膊对比后显得越发触目惊心。可惜和乐楷欣一条战线的人上至六年级下至一年级,几个大姑娘抓着她的胳膊装瞎,对着姥姥言之凿凿,说你看甘饴把她掐的。 姥姥惯常与人为善,吵架完全是个陌生领域,几个半大孩子都能让她没有招架之力,她揣着包理气的直哆嗦,其中一个叫玉凤的人冲她喊,甘饴心眼里就坏,掐的手那么重,乐楷欣那天都哭了。 甘饴没哭,乐楷欣哭了,所以是甘饴的不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提前一年入学小一岁的事儿,我的反应比其他人来的迟钝,在我的无知无觉中,校车上的孩子们再也没跟我说过话。 这天等校车的时候我随手从路边拽草叶,抓住叶子从底下往上捋,一种很长的草割破了我的手。 血顺着掌纹流了一手,我看了一会,捏住拳头把它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