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黃血脈(1 / 2)

首先;施夷光的外在形象就前所未見,應非塵世凡人。因為她皮膚白皙,而土著們則是深棕膚色。而且她騎著駿馬,而土著們不知有“馬”這種動物。猶有進者,她穿著柔軟光亮的美麗衣裳,而土著們不分男女都赤著上身,無衣可穿。

其次;施夷光突然從“神石坑”裡躍了出來,而在場卻沒有人看到她下坑,那想當然耳,她就是從神石裡鑽出來的。古人迷信無知,不明之事就喜歡往神鬼靈異上附會,特別是她的形象又那麼奇異尊貴,這麼想也很順理成章。

其實至此眾土著已經心生景仰了,但施夷光覺得力度還不夠,她想機會難得,實在應趁此畢其功於一役,因此就施展“法術”了起來。

眾土著只見這位神明雙臂高舉向天,口中唸唸有詞,就驚覺手上冒出一縷青煙,低頭一瞧,原來各人手中的木劍、標槍、長矛等兵器,不知何時全都變成了一截焦炭,而自己握兵器的手掌也被燙得起泡了。

原來施夷光施展了「蜉蝣萬古」神技,將時間的流逝佔時停頓,然後走入人群之間,又運起「瓦希什塔聖火功」,將那些木製刀劍槍矛全都燒成焦炭,然後收功讓時間正常流逝,最後才舉臂唸咒故作姿態。

施夷光前所未有地同時施展了兩種至高無上的神功,而且運功時間之長與施展對象之多亦是前所未有。即使她的武功已練至「天地不言」的巔峰境界,真力能夠空有相生循環不息,但她畢竟還是血肉之軀,在這番全力施為之下也感到氣血浮動,體內兩門神功竟然前所未有地隱隱有衝撞之勢。施夷光暗自驚心,心想以後不能再這樣不留餘地的壓榨潛能了。

總之經過這一番表演,使眾土著們深信不疑活神仙降臨了,大家烏壓壓的跪了一片,對著施夷光頂禮膜拜起來。

施夷光策馬走到石頭族人面前,朗聲說道:「我,黑曜石女神,命你們派人去薩波特克人與瑪雅人那兒傳達我的意旨:一、各族人可自由前來此處參拜,但不得攜帶武器。二、本神將徵調工役來此處興建高塔祭壇,各族靜候調遣。」。原來施夷光藉由前世看過的旅遊資料判斷,這個隕石坑就正在「喬魯拉大金字塔」(註一)座落的位置。她想既然要以宗教號召來收服整個中美洲,那麼若順應“歷史”真的給它建一座金字塔,做為各族信仰的中心,倒還挺合適的。

施夷光交代完畢正欲離去,就見石頭族人一陣騷動,接著走出一名老者來到她的面前。那老者俯地叩首,極盡恭敬地說道:「草民『子癸』,忝任石頭族族長,懇請吾王移蹕本族重屋,受登大寶之禮。」。

施夷光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因為子癸用了「重屋」這個詞,那是商朝人對王室宗廟的稱呼,並且他並沒有叫自己“大神”或“聖座”之類的,而是以“吾王”相稱。她好奇心大起,想搞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就隨子癸的意,在眾人簇擁下來到了石頭族的重屋。

施夷光一進了重屋,迎面所見就是一尊半身神像居中而置。仔細一瞧,那神像竟然是由黑玉所雕,施夷光是珠寶的大行家,一眼就看出那黑玉是「帝王黑玉」,只出產在中國的恆山,別處是沒有的。再看黑玉神像下的石座,上頭刻了幾個彎彎曲曲的符號,而施夷光識得那符號是兩百年前她在魯國守藏室所讀過“金文”,那幾個金文的字義是“高祖大乙 享通天地”,而「大乙」就是商朝開國之君「成湯」。

至此這些人的來歷已很清楚了,石頭族是殷商遺民,但他們又是怎麼跑到美洲來的呢?為解答這個疑惑,族長子癸就說了下面這番故事:

子癸的祖先叫「子甲」(註二),是商紂王帝辛之子「武庚」的庶子。周武王滅商興周後,封武庚於邶國。隨後周朝爆發了「三監之亂」,武庚乘機起兵意圖興復商朝,但旋即兵敗被殺。子甲倖免於難,就從重屋裡請出了祖先神像,逃到了忠於商朝的「薄姑」(註三),與薄姑氏會合,一同乘船打算出亡朝鮮。

子甲與薄姑氏全家以及他們的部屬,搭乘了大大小小六十多艘船出海,卻遇上了狂風巨浪。船隊被吹得七零八落,大多數的船都沉沒了,其餘則不知去向。而子甲與薄姑氏一家的座船是最大、最堅固的一艘,沒有受到嚴重損傷,可是卻被吹送到大洋中迷失了方向,只能聽天由命,隨波逐流。

子甲與薄姑氏他們在海上漂流了很久,所幸這期間每隔幾天就下一場大雨,沒讓他們渴死。而且船上有不少奴隸,可供殺來充飢,也不致於餓死。四個多月後他們終於見到了陸地,在喬魯拉南方距離十天路程的海岸登陸。數數倖存的人員,男女老少共有二十七人,這段往事距今已有七百七十三年前了。

後來他們逐漸繁衍後代,並與當地原住民通婚,族人規模日益擴大。到了子癸的父親「子壬」這一代,人口已逾一萬五千人,就有人提議要興滅繼絕,重建商國,並推舉子壬為君。子壬認為自己祖上只是庶出,而出身嫡系的宗室後裔在故鄉恐怕還多的很,是以不敢僭越,堅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