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片刀光劍影,打的熱鬧滾滾。所以比武大會還沒開始,就冒出了幾名武林新星,過關斬將闖出了名聲。而其中佼佼者,便是剛剛攔下范旭的詹一刀。 這個詹一刀,其實便是印度的「婆稚尊者」,印度第一高手「旃陀由他」。旃陀由他犯下了賓伽羅跋娑滅門血案,被官府通緝,又殺了他的掌門師兄,遭到瑜伽派徒眾的同仇敵愾,在印度呆不下去了。於是他就混在移民隊伍裡,漂洋過海逃來了中國。當他在移民輔導營裡聽說了臨淄大比武的事,就不等學習畢業,跑來爭取榮華富貴了。 …… 臨淄文興傳舍的一間客房裏,燈火下坐著兩個人。一個年約六旬,相貌清奇。另一個三十左右,英挺雋朗。兩個人都雙目神光湛然,姿態沉穩舒雅,看來身負上乘武功。那老者正是天下三峰中的「九黎神劍」曹鈞。而年輕的那位則是曹鈞的徒弟王植。 只聽曹鈞對王植說道:「你知道我為何而來嗎?」。 王植說道:「莫非師父也見過了那個印度人出手?」。 曹鈞說道:「嗯,見過了,那你自己覺得如何?」。 王植沉吟半响,說道:「徒兒恐難取勝。」。 曹鈞點點頭,說道:「你有自知之明,很好!不過料敵之能仍嫌不足,那傢伙豈止是你難以取勝而已,我也一樣自嘆不如。」。 王植大為震驚,呆呆地望著師父,說不出話來。 曹鈞嘿嘿冷笑,說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又有什麼好奇怪的,倒是說說你有什打算?」。 王植考慮片刻,說道:「為不負主上期望,徒兒想勞駕師父與徒兒合劍,在比武大會之前殲此強敵。」。 曹鈞點頭微笑道:「你能放下個人虛榮,以國家使命為重,不愧為我大齊好男兒!」。原來「九黎劍派」是齊國的在地門派,齊王特地暗中交代過王植,要他務必奪下比武冠軍,把榮耀留在齊國。 曹鈞又搖搖頭,說道:「為師估計,咱們師徒聯手,當可在百招開外擊斃那印度人,但咱們其中一人也難免要給他陪葬。若死的是我倒也罷了,若是你犧牲了,那還怎麼去參加比武?還談什麼為國立功?」。 這師徒二人沉默了一會兒,王植開口說道:「徒兒或有辦法,不久前徒兒才幫了臨淄將軍田觸(註二)一個大忙,宰了他的仇家。這會兒不妨去找他討回人情,商借五百弓弩手,解決這個麻煩。」。 …… 夜深了,范旭卻沒有什麼睡意。剛剛偷偷溜進爸爸的電報室,想給天子哥哥發電報聊聊天,卻被爸爸抓到趕了出來。於是她回到閨房,燃起蘭膏燈,找本書看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燈焰閃爍幾下,屋內似乎變冷了起來。范旭直覺有異,抬頭一望,面前突然多出了一個人。但那人毫無生息、僵硬冰冷、通體鐵灰、目光死寂,怎麼看都不像是個活人,陰慘慘地煞是恐怖。至於那非活人身上插著的十多枝箭矢,反倒是最不可怖的部分了。 范旭忍住害怕,瞪睛細瞧,認出這具僵屍赫然正是幾天前遇上的怪人:詹一刀。 范旭「啊!」了一聲,說道:「詹先生,你怎麼變成這副模樣啦?」。 那僵屍用嘶啞的聲音說道:「我已經死了,所以樣子不大好看。」。 范旭聞言嚇了一跳,起身上前對詹一刀摸了摸皮膚,把了把脈搏,探了探鼻息,還朝瞳孔裡望了望,發現這傢伙沒騙人,他真的已經死了。 (註一)公元前330年衞嗣君曾自貶侯爵為君。 (註二)田觸此人見於《呂氏春秋?卷十五?權勳》。
夜會僵屍(2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