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寒降之战后百废待兴,又逢漓江江水泛滥,现在的渡城,也就是当时的魏家镇,地邻漓江,首当其冲。”魏桃的叙述和江在水记忆里那卷竹简所载之事略有重合,但更加详细,“祖先是魏家镇的镇长,带领镇民们与水灾相抗争。海宫神就是那时现身,解决水灾,并交给祖先海宫珠的。” “交付海宫珠时,海宫神告诉祖先,此珠能保神魂、定江水,承载着龙子最珍贵之物,定要好好保存。” “至于海宫神与龙族的关系……我并不知晓。” 江在水沉思着摸了摸下巴,问:“寒降之战过后?那是大概多久?” “这……大概不超过一年。”魏桃有些不确定,“毕竟史书记载,海宫神观也是在寒降之战后不到一年陆续在漓江沿岸建立的。” 一年……够龙子失踪吗? 江在水有些不着边际的想:寒降之战后神兽与神仙尽数消失,“海宫神”是个什么神,居然能在这种境况下继续造福百姓? 又是为什么,关于其的记载那么少? 内屋一时没人说话,静得能听见清浅的呼吸声。 大概是她思考的时间略有些长,祝江临屈起两指,不轻不重地敲了敲墙:“小友问够了吗?” “啊。”江在水回过神,点头道:“差不多了。” 祝江临被她这理所当然的语气震了一下,眨眨眼,笑着摇了摇头:“好吧,差不多就好,我们可以走了吗?” 四周很安静,空间隔绝之下,外界的风声、人声只能隐约听见,给阵法中的人提供对外界的掌握。 江在水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刚要点头。 突地,屏风那边传来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声音。 “诶?别急着走啊。” 静寂之下,这声简直如雷贯耳。 祝江临和江在水都是一惊,脑中的弦“嗡”一声拉紧,前者手一挥,直接将海宫珠并魏桃塞进了随身空间里,后者则一抹戒指,将尘嚣剑牢牢握在了手中。 两者心里都是惊涛骇浪:天地仅剩的神兽是什么概念?阵法被破倒不算太稀奇,但此人破了阵法不知多久,竟然完全未被发现?! 屏风被搬动,折在一起,让耳房与堂屋间的空间联通了起来。 外屋赫然是一张棋桌、三个刚刚收功吐气的修士、一个刚刚搬动了屏风的黑衣少年、一个满脸惊讶的暗金色胖子、以及一个—— 一身深紫色衣袍,悠悠然一手托腮,一手把玩棋子的男子。 执棋人目光扫了一眼祝江临,很快转走,看着江在水道:“贵客匆匆而来,钱府还没来得及招待呢,怎么就要走了呢?” 祝江临警惕着他的动作,视线掠过耳房众人,心下飞快做出判断——三个修士大抵是钱府请来镇场子的,威胁不大,暗金色的没有战斗力,那个黑衣少年灵寂初期,像是隶属于执棋人。 而执棋人…… 灵寂中期? 必然不止。 ……今日海宫珠的移动,很可能就是此人下的一个套。 祝江临一边思考,一边看着他视线落在江在水身上不再动弹,莫名有些不爽。 这位龙子大人难得卸下温和有礼的面具,反唇相讥:“钱府的招待我们可受不起,匆匆来去,也实在不敢称你钱府贵客。” 执棋人挥挥手示意其他人离开金丝筑,又看他一眼,勾起唇:“‘贵客’一词也确实没对你说。” 这话实在是十分不客气,不像是对陌生人会说出的。 明明不过萍水相逢,这两个人却好像素有仇怨一样,剑拔弩张地互相看不对眼。 而自己也很奇怪。 江在水想,先是被这人盯着看,虽然不敢妄动,心里却不知为何没什么压力,总觉得眼前之人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如今听这两人突然就如此不见外地……呃……吵了起来,整个人既警惕又好笑又越发感到强烈的即视感。 ——啊哈,说起来,真是难得看到祝江临拿这种语气开口呢! 祝江临一展折扇,遮住下半张脸,眼眸压细,透出一种少见的凌厉,“我倒也不稀罕做钱府的贵客。不过,我对你很感兴趣,你若是愿意自报家门,我也许可以勉强留下接受你的诚意相邀。” “真是百年如一日的自大啊,祝公子。”那人特意咬住了最后三个字,毫无怯意地回视过去:“感兴趣,你可以自己来查——” 第二个“查”字未出口,祝江临动了。 江在水完全没看见他是怎么移动的,一眨眼,两个人已经对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