锣打鼓的声音。 “敲锣打鼓声。”沈翎看着远处不假思索的说。 林之亦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远方,语气沉沉:“小心为妙,我们快些过去吧。” 越往里走周围越发变得诡异,一团浓厚的黑雾没过他们的脚踝,道路两侧歪七扭八的挂着白帆,白帆随着风吹飒飒作响,有些棺材毫无规章的放着,有些已经腐败,还有的棺材盖都被掀了,应该是一些贪财的人开关取财。 林之亦闻着胃里一阵翻滚,几次三番都有一种要把吃了的东西吐出来的感觉,好在今日吃的东西不是很多。 恶臭的腐臭味扑面而来,几人把手抬起掩鼻,林之亦想着今日买的蔷薇花露还放在身上,手中拿起那小瓶的蔷薇花露在袖口处倒了两滴。 小师妹早就把自己的手高高抬起,放到她的面前,那张小脸因为憋死此刻涨得通红。 林之亦帮她滴了两滴,又把蔷薇花露递给了较近的冉云深。 袖子上滴了蔷薇花露那股难闻的腐肉味减轻了不少,淡淡的花香让她胃里平静了下来。 忽的小师妹一个惊呼,握着林之亦的手心也微微冒起了冷汗,而后小师妹最终忍不住,一只手紧紧握住林之亦的手,另一只手握上腹部:“呕……” 米糕混着水一起被她吐了出来,林之亦看着她呕出来的呕吐物,原本被花露压下的感觉再次在她的胃里翻腾:“呕……” 没一会,她也扶腰呕吐起来,二人吐的翻天覆地。 两个人折腾了好一会,整张小脸变得煞白,就连那张唇瓣也毫无血色。 沈翎走了回来,低头看她,微微蹙起的浓眉忧郁淡漠,他弯下身子跟她平视:“若不然你们就在外面等我们,若我们打不过我们就跑。” “不可。”她几乎想都不想脱口而出。 林之亦强忍着胃里的不适直起身子,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唇角留下的水渍,眼泪在眼里直打转:“我们快些过去。” 如今已到了乱葬岗,最是不能分开行动。 伸手同他要了那瓶蔷薇花露,她和小师妹一人一半把那瓶花露用光:“走吧。” 刚走没几步,冉云深不知道是拌到了什么东西,他的面前忽的弹起一条挂满了铜铃的绳子,瞬间绳子上的铜铃泠泠作响。 冉云深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到,整张脸被惊得煞白,快步后退几步,回过头看向几人。 几人也停住了脚步,煞有介事的盯着前方升起的长绳。 冉云深呆愣了片刻,右手握上剑柄,快速的刀起刀落,斩断了那长绳。 长绳断成三节,叮铃几声掉到了地上。 林之亦的后背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她下意识的转回头。 只见楚卫缩在一根枯木下看着他们。 几人停住脚步,齐刷刷的看向楚卫。 “楚大哥?”看到来人神色惊诧,小声的朝他喊了声。 说着牵着小师妹快步走过去,蹲在他的旁边。 楚卫将食指放在唇上:“嘘,他们要过来了。” 说着抬手把几人的头压低了些,用手指了指方才他们所待的地方。 很快,从里面快步冲出来一个人,她也不知道那是不是一个人,它的头上带着一张面具,那面具极其诡异,呈现深红色,边边角角用黑色的颜料涂上,在黑线的边缘又用白色描上,眼睛上面的眉毛夸张的凸起,在头顶处有五六个骷髅头堆砌着,身上的衣服由五颜六色的布条组成,显得宽大笨拙。 只见他在他们方才停住的地方顿住脚步,四处张望,随后捡起地上的石子朝四周丢去,见没有任何反应后弯下身子捡起方才被冉云深砍断的长绳,又快步的走了回去。 直到那人的背影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几人才松了一口气,林之亦低声问身旁的楚卫:“楚大哥,方才那人是?” “墓山的疯子,天快黑了这就不安全,你们快些离开这里。”楚卫站了起来,抬起头看向黑压压的天空。 “六娘阿姊说在胭脂铺等你,所以我们一同回去。”她的声音低低哑哑,带着几分娇软却又不失坚定。 楚卫听完神色微怔,近些天来他一直在做这件事,六娘怕他遭遇不测,多次劝他不要插手,但是他若不做,墓山的人只会一直生活在恐惧中,包括她。 就做这最后一次,这次以后他就娶她,再不以身犯险。 他点点头:“你们跟我来。” 说着把几人引进了另一条路。 “那疯子是个瞎子,所以他只能借着声音辨别放向。”楚卫顿住脚步,叮嘱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