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若是邪祟突然来袭那就遭了。 她拿着毛笔沾了沾小碟中的朱砂挥洒自如,恍惚间盯着自己今天划开的伤口,如今已经结了痂,若想符纸发挥更大的作用还得献血,她果断用手撑开已经结了痂的伤口,对于捉妖师来说受点伤已经是家常便饭,所以于她而言也算是无关痛痒了。 鲜血顺着她的指尖低落在盛有朱砂的小碟中,用手用力的挤压着伤口处,让它挤出更多的血来。 画好符纸火急火燎的赶往后院,小师妹和冉云深已经等候多时,以他们的修为布的阵只能护得住这客栈,但是能护多少是多少。 她朝小师妹点头示意,小师妹从腰间掏出一块玉珏,通体晶莹剔透,微微泛着荧光,用灵泽仙气凝成,可低邪魔,上面雕刻着一只盘踞而眠的蛟龙。 借它之力布阵再好不过。 三人围成三角边,右手捻着符咒,同着咒语掐诀。 顺间他们头顶凝出一个六芒星形状的光圈,随着嘴里念着的咒语越发变大变暗。 看着这阵布下林之亦松了一口气,外面的事自由长老们处理,好好守住这里就行。 刚刚布阵掐诀间指尖的伤口撕扯的更大了些,鲜血止不住的从她的指尖低落。 她无声息的吹下手藏在衣袖中,好在夜色暗沉,暗红的鲜血滴落在地上。 “走吧。”说完看了一眼冉云深,他此刻盯着自己滴血的那只手,眼神晦暗不明,应是瞧见了端倪,她冲他发出一个警告的眼神。 小师妹看着没心没肺的,但却极在意她受伤,哪怕平时需要放血画符她都要数落自己,她实在难以忍受她老太婆似的唠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冉云深迅速将头低下,同她错身离开,闭嘴不言。 冉云深飞上屋顶,盘腿而坐,闭上眼睛。 莹白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宛若一个月下仙人。 林之亦自然知道他要做什么,掏出剩余的符咒,在上面施了术法,符咒从她的手中飞出,直直落在了他的身侧。 回到房间简单的擦拭指尖的鲜血,处理一下伤口。心里暗暗吐槽:若是天天这般放血,迟早自己把自己抽干。 沈翎早在他们布阵的时候就出去了,林之亦出手阔绰,够他挥霍一番。 只不过现在已然没有了刚刚那般热闹了,街上的行人已是寥寥无几,东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剐蹭在青石板砖上发出细微的响声。 他走过刚刚来时的路,直径走入了醉仙楼的大门。 迎面而来小厮似乎认得他,将他引上了三楼的包间里。 小厮恭恭敬敬的轻敲两下房门。 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小厮冲他点点头随即快步离开。 入目是一个身着玄色衣裳的男子,头发高高束起,身子挺拔的背对着他站着,带刀侍卫退出房间顺带着把门关上。 背对着他的男子转过身来,看着沈翎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那双深不可测的凤眼凝视着他,长相倒跟沈翎有几分的相似,不过他体型更为高挑挺拔。 “暗卫刚刚来通报刚刚你已经来过这醉仙楼了,为何不上来寻我?”沈奕语气有些漫不经心,招呼沈翎过来坐下。 沈翎听完,眼底一缕笑意,语气轻佻:“怎么?还派人跟踪我?” “只是你来了被他们看到了罢。”对面的男人拿起桌上的酒杯,自顾斟满,轻轻抿了一口,脸上露出如痴如醉的神态。 轻抿一口,辛辣的感觉弥漫整个口腔,唇齿留香。 沈翎听完轻笑,这个他自是知道。 满桌的菜肴沈翎看着却没有什么胃口,喝了口酒也不下筷子。 “你来蔺都做什么?”沈翎自是不信他那么闲从都城不远万里跑来这里。 对面的男子用力的将手中的杯子放到桌子上,杯中没有喝净的酒从杯中抛出洒在桌子上,他语气愤愤,带着几分咬牙切齿:“周后要立李衡为太子,还给他改了姓,如今叫沈衡。” 沈翎听完轻笑:“我还当是多大的事。” 这天下无论谁当王,只要勤政爱民,不愧对百姓就行。至于血统于他而言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沈奕:“你当真一点也不关心?” 他有些疑惑,沈翎和李太傅向来不对付,居然能容忍杀父仇人的儿子继承王位。 沈翎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周后要立为太子,谁也无法阻止。” 朝堂之上谁不知道周后最为宠爱的就是李衡,至于他早就名存实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