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他人会不知不觉地被吸引到他身边，跟着他的步调前进。在训练期间，我也和库洛洛一同行动过几次。真好啊——我心中忽然泛起一丝酸涩，如果我没有杀了侠客的家人，他现在是不是也拥有一群像他们一样的伙伴。

我强迫自己压下去这种想法。我不可以这样，没有成功的可能性。这不仅会让自己的丢掉性命，更会害了侠客。莫斯肯定会察觉到，然后杀了我们的！

可是，我这样活下去真的好吗？我的生命终将毁灭，比起挣扎着逃离那一刻，是否有更好的选择？

当我看到亚历山大把刀比在维克脖子上的时候，心中燃起了莫名的希望。就这样就好，就让维克做他们的俘虏，不要再回这边来了！

“维克被他们抓住了。”我告诉莫斯，他用满不在意目光看向别处，还自适地坐在椅子上抽着雪茄。“库洛洛第一，维克第二，要是他被当成人质，那就算了。”

我只能跟着他的话点了点头，我想起在迷宫里库洛洛抱着青冥的场景，列拉金为‘兹鲁’而愤怒的场景。侠客和他们在一起，一定会比现在幸福。现在的话可以，现在如果把真相告诉他的话，他也不会被莫斯杀掉！

但是我浑身止不住地颤抖，一股恶心的感觉从胃里涌上来，我努力保持着平常的模样跟他们到了客厅中。可我会被莫斯杀掉的，这一点毫无疑问，后颈那只眼睛仿佛在时刻盯着我一样，我肯定会以最可怕的死法被他杀掉的。

来访的客人是德奈博，一年前帮助莫斯消除维克记忆的人。他知道自己的儿子被莫斯施加了能力吗？我想他应该知道，可他如果和莫斯是绝对的盟友关系，莫斯为什么要急于让库洛洛加入剧场，以达到控制他的目的？他们之间或许有一道看不见的裂痕。

“德奈博先生……”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跑到了他面前……一年前能够消除侠客记忆的他，肯定也有办法恢复。

我只能寄希望于他和莫斯之间那道看不见的裂痕，但那只是我的猜测。我眼前一片眩晕，能够听到心脏砰砰的跳动声。直到德奈博低下了身，问道：“你找我有事对吧？”

“一年前，您帮莫斯消除了侠客的记忆对吧？”

对面的男人听到侠客这个名字顿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那个……我想问您……您可以把他的记忆恢复吗？”莉丝把头用力朝下埋起来，几乎要窒息了。

德奈博静静地坐在一旁，车内的气氛几乎要凝固住。

“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男人开口说道。

莉丝僵硬地点了点头。

“库洛洛他在小队里，和大家相处的怎么样？”

莉丝吃惊地抬起头看着德奈博，不可思议的是她心中的不安被打散了大半。男人看见她的表情苦笑了一下。

“亚历山大和法尼对他很严格。他很受队员的信任，也交到了很多朋友，在迷宫里，他陪东方青冥一同去了黑珍珠最深处，我认为他是个很有勇气的人。”

德奈博微微张开嘴唇，垂眸看向下面。莉丝看不出来他的心情。他最终点了点头，从手中掏出一张车票模样的纸片。那是一张灰白色的长条形纸，一侧有细细的锯齿，像是从一摞票中撕下来的一样。车票上用油墨印着几行字，第一行也是最大的字，写着【记忆子弹】。

车票的背面印着一个列车的图案。莉丝将它握在手中，又薄又滑，有一股淡淡的纸墨混合的味道。

她的手开始抖起来。我拿到了！而且没有任何阻碍地，莉丝自己都不敢相信。但同时她心中再次升起强烈的不安与恐惧，现在拿到车票的她，仿佛有个人推着自己走到了悬崖边上。

“你要用这个能力的时候，撕下车票的一角，然后拿一把枪，脑中想着你想要传达给他的记忆与感情，用枪打中他就行了。但是使用这个能力要付出代价，因为这个世界的能量和幸运的总和是固定的，当你获得了更多的资源，总会从别处剥夺什么，总会有等价的不幸降临在别人身上。这个别人可能是当下某处漠不相干的人，可能是几百年前的人，也有可能是未来的自己。”

莉丝将车票捂在怀里，连忙回答道：“我明白了，谢谢。”

“莉丝。”德奈博在她将要离开车的时候叫住了她，他的双眸深不见底，嘴角勾起，微微露出了得意与欣赏，然后说道：

“两名囚犯站在铁窗前向外眺望，一个低头凝视泥土，一个抬头仰望星辰。你现在拥有选择的权利，你想要做哪一个？”

一只手将她推下了悬崖：原本站在崖边摇晃的莉丝，被德奈博恶魔般的话推了下去。她捏紧手中的车票，在那一刻终于下定了决心。

莉丝看到飞坦的手刀朝她刺来。二人的距离还很远，她完全有机会跳开，但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