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无能且悍不畏死的冲过即将爆炸的飞艇，向着倒地的尸体冲去。

那是他们的灵魂所在，即便死，也不应抛尸荒野。

“我还…有救…别走……”

低微的声音从侧面响起，中也扭头见小丑盒脸朝下趴在地上，正费力的挪动手臂。

中也顺手拎起男人的后领，拖着他向安全的地方跑去。

小鬼紧抓着中也的脖子，向后望着背叛者十三科每一个人的脸，看着他们的绝望和痛苦，然后突然道：“誓要与恶鬼厮杀到底的人，却死在我这个人类手里。对安德森而言，真是毫无意义的死亡，没有丝毫荣耀之处。”

“战后感言？”中也挑眉反问，“还是说你想和我探讨一下人的信念和宗教。”

他们这群职业者，正在发动一场既不正义、也不荣耀、更不道德的战争，称为强盗都算是夸赞，因为他们没有强盗的节制。

世界本该毁灭，带着这种念头的职业者。在本世界的土著看来，都是一群随机杀人的疯子。

“我活着，所以我能点评他的死亡，仅此而已。”小鬼可没那么多想法，“这是胜利者宣言。”

还真是…小鬼的风格，完全不会庸人自扰。

战胜强敌让小鬼心情很好，她趴在中也肩膀上问道。“来的这么及时，我们这是心有灵犀？”

中也嗤笑一声，“飞到半空就看到你被人暴揍的狼狈样了，害得我遇到上敌人后不敢受伤，只能躲躲闪闪。”

本来就被人暴揍，他要是再给延冰转移10%的伤害，延冰怕是得原地爆炸。

有心反驳，但心脏受伤不比其他，即便在中也的努力下解除了大出血的负面效果，但小鬼渐渐感到疲惫。

“困了。”她蜷缩进中也的脖颈间，嘴唇挪动，发出低微的声音道：“等我醒了，再听你抱怨。”

中也下意识扭头看她。

浑身是血的女人谈不上多干净，一张脸还带着杀人后的煞气，就连用力抱着他脖子生怕掉下去的模样也有点吓人。

“又不会扔了你。”中也低啧。

抓那么紧，脖子都快被勒断了。

仿佛听到了他的保证，延冰的手渐渐放松，均匀且微弱的呼吸轻轻扑打在他的脖颈间。

轻轻侧头躲过接连不断的瘙痒感，但片刻后，中也又放弃了躲避。

这呼吸，大概是延冰全身上下最后的柔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