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死了，中也得将文件送回总部，交给森鸥外处理他的势力。

小鬼问道：“你不自己留着？”

“A是个商人，我弄不来他那些事。”中也眉心微皱，“而且我手里的文件都是尾页，需要向上填充更合理正规的内容。首领比我更了解A的情况，交给他最合适。”

“我以为……”小鬼说到一半，突然闷闷不乐的停了话，“算了。”

中也奇怪道：“想说什么？”

【她以为你处理商业也不在话下，但即便如此人们对你的印象，还是个喜欢武力蛮干的家伙。所以被刺激到了，觉得自己的小脑袋瓜连一个典型的莽夫都不如。】呐喊之灵在两人肩膀上支棱起来，延冰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再不想办法粘粘她那颗破碎的小心脏，以后怕是要和我一样摆烂了。】

“说谁莽夫啊！”中也恼火质问。

“哪有！”小鬼也拔高语调，但很快又蔫吧下去，“过两天就好了。”

【过两天就废了。】延冰太了解她了，【我可不想你因为这件事，去琢磨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中也这次刺激的太狠。

本来以为揍一顿就好，没想到直接给小鬼弄到怀疑人生。脑子里转悠的东西，从武力再强有个卵用，到我就像个废物，再到得振作……

而振作的方式竟然是学太宰，做一个能看剧本的人。

属实是脑子抽的人都晕了。

延冰感觉她要是再不插手，小鬼别看剧本的能力没学到，先把太宰自杀的能力给学到了。

【你其实应该仔细看看我的记忆。】

延冰尝试心理辅导。

【就会发现一些立于顶点的人，他们的智慧和能力其实并不如想象中那么优秀。他们给人的碾压感，他们让人心生的无力感，仅仅来自于他所坐的位置。位置足够高，视野就足够广阔，做事也显得有深度。同时由于地位优越，社会关系就自然而然的庞大，做事效率也非比寻常。】

【你应该听过一句话，只要站在风口上，猪都能飞起来。同理……】

“同理可得中也是猪？”小鬼话刚落，就被中也狠狠瞪了一眼。

【好理解。】延冰忍俊不禁，【我是说，你对抗的不单单是中也一个人，还有他背后的组织，他作为干部在横滨发展的社会关系，他那些部下默契而精准的配合力。】

“知道什么是犯罪集团吗？”中也看向延冰。

针对延冰行动之前，他曾问过这句。

“你说我很快就会知道。”小鬼也记起了这件事，思索数秒后点头道：“现在知道了。”

她能看见的只有中也，但背后出力的人却数不胜数。

骗出下门英树的‘靠谱’合作人，精准计算延冰和下门英树相见的人，帮中也联系底层帮派兜售武器的人，路上利用各种事件遮掩暗面腥风血雨的人，帮他编写文件尾页的人……

这是一个以中也为核心的庞然大物。

那么当中也行动的时候，整个集团就会自然而然的行动，然后对延冰产生碾压效果。

【我们之前所在的那个越南帮派太小了，你根本无法理解一个真正的势力究竟能有多大能量。】延冰也是返回国内才渐渐理解了这些，【所以对于未知的东西，就很难把握其要害，然后精准打击。】

延冰声音温和而沉稳，【这次失败并不意味着你不行，只是不够了解。】

“那中也其实还是个莽夫？”小鬼仿佛和中也杠上了。

中也也配合的又瞪她一眼，看那握紧的拳头，快按捺不住揍她的冲动了。

【看待事物的角度不错。】延冰赞扬了她的观点，并做出自己的观点，【但能成为一个庞大势力的核心，不管中也是不是莽夫，他都有常人无法企及的卓越能力。】

中也感觉时光真是个奇妙的东西，8年就能让那么欠揍的小鬼变成一个靠谱且说话好听的大人。

“可我未知的东西太多了。”小鬼很清楚问题所在，“要是因未知而心生畏惧，丧失一往无前的锐气，那我……”

她一向锋利的面容中多了茫然与无措，与中也击杀A时，她露出的表情一模一样。

“……那我究竟会变成什么样的人？”小鬼低落的反问，“那样的自己令我害怕，会不会成为一个该冲时畏缩不定，该退时迟疑不决的人？”

终究只是一个18岁的小鬼。

“你9属性的信仰是吃干饭的？”【我只是摆烂，但不是真的烂。】

延冰和中也的话同时响起。

两人停顿一下，短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