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星沅看着他们一个个在外面虽然拥挤不堪,到里面却井然有序地买种子问问题。 “衍之,店里的生意一直都这么好吗?” 他扭头问身边的赵稷,这里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陌生的。 赵稷笑着摇了摇头,他看了眼外面还在焦急等待的人,开口道:“只是到了该播种的时候,大家才这么迫切的来买种子,怕错过了时节。” “原来如此。”梅星沅恍然大悟的点头。 梅星沅看着店中人来人往,突然眼睛定住了,他看着正在前台算账的人,突然笑了。 “清安怎么也在你店里?” 赵稷正疑惑梅星沅为什么会认识沈清安,突然想起沈清安从小就和迦南书院中的人交往密切,梅星沅又身为院长的学生,肯定是认识的。 赵稷指了指这家店,“这门面就是她提供的,而且她同我姐关系好,又不愿受家中约束,就过来了。” 他说着停顿了一下,“再者,我还托她帮我照顾一下我姐,毕竟我姐初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她身为县令府的小姐,总归是能照顾一二。” 梅星沅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这么直接的说,就是因为她的身份,才找她的,若是其他人说出这种话,恐怕都让人觉得,这人心术不正,攀附权贵了。 他看着赵稷一脸坦荡,又看了眼忙碌却依旧满脸笑意的沈清安,笑着摇了摇头,这一眼都能看出来她是开心的。 终于又算了一笔账的沈清安长呼了口气,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柜台旁的赵稷,眼睛刷的一下亮了起来。 “赵稷,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看我们沈大小姐在忙,就没打扰。” 如果不是人多,沈清安真想翻个白眼,她看向站在赵稷身旁的人,惊喜道:“月彦哥哥,你怎么来这里了?” “和衍之一起来的,看了他的文章,就想了解一下,百姓的生活。”梅星沅走到沈清安身边,揉了揉她的发顶,“我们小清安长大了,都能独当一面了。” 沈清安满脸笑意,十分骄傲地问道:“那当然了,我现在可是这里的账房呢!厉害吧?” “很厉害。”梅星沅也很给她面子,一句话更是让沈清安眉开眼笑。 “赵稷,你都回来了,就别在一旁站着了,快去帮赵姐姐招待客人,我陪着月彦哥哥就好。” 赵稷无奈地笑了笑,“我还有件事要做,等回来之后再帮忙,梅兄我也带走了,之后你们再叙旧吧。” 看赵稷刚回来就要出去,沈清安小声嘟囔,“我和月彦哥哥有什么可叙旧的,真是个木头。” “姑娘,结一下账。”一个老人家站到沈清安面前,才打断了她的想法,她连忙接过东西开始算账。 …… 赵稷和梅星沅走在大街上,时不时的在木器店门口停下。 梅星沅实在没忍住,终于开口问道:“衍之你可是要做什么东西?” 赵稷点头,从袖中取出一张纸递给了梅星沅。 梅星沅看了赵稷一眼,打开了图纸,看到上面画的东西,他微微蹙眉,“衍之,这是何物?我竟从未见过。” 赵稷指着图纸解释,“这叫做耧车,是一种用来播种的工具,若是能制成,地多的人家种地就会方便许多。” 梅星沅轻轻摇头,满脸的疑惑,显然是没有听懂。 “等耧车做好之后,我给梅兄示范一下梅兄就明白了。” 梅星沅点头,随即问道:“衍之可是要找一个可靠又能够做出这耧车来的木匠?” “是啊!”赵稷叹息一声,“可是看了好几家木器店,手艺好像都不是很好。” 梅星沅思索了一番,脑中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 “想来梅兄应道不知道,师叔的儿子,也就是承蕴的父亲,木材手艺十分精湛,堪称巧夺天工,他从小就喜欢钻研一些机关术类的东西,或许可以找他一试。” 梅星沅的一番话,让赵稷愣了愣,他这是什么际遇,要什么有什么,这就是所谓的运气到了挡都挡不住吗? 乔老的儿子乔华容也住在书院,只是赵稷在书院住了一个月,从未在乔老处见过他,不知是他太忙,还是乔华容从未来过。 不过乔老每日都去乔华容哪儿吃饭,所以他好像也没有什么来的必要。 “那我回书院去问问老师吧!毕竟他没有让我见过乔先生,若是贸然前去,怕是有些失礼。” 梅星沅点头,“乔叔叔确实喜静,不喜别人打扰,我自小入书院,见他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只做耧车的人(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