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王这个名字,秦筝觉得有些耳熟。她仔细想了想,终于想起来,在两人闹得不愉快之前,赵承韫就曾被惠王打得吐血过。 她实在好奇,遂问道:“你与惠王究竟有何深仇大恨?你别跟我说,这次又是因为没跟他打招呼他就打你。” 这理由确实不能让人相信。赵承韫垂下眸子,好一会儿才问:“你信这世间有无缘无故的恶吗?” “我信。”秦筝不仅相信这世间有无缘无故的恶,还有无论你对他多好,都无法让对方感激,甚至以怨报德的人;更看过不少因为自己受了委屈就去报复与他无冤无仇的老弱的新闻。 赵承韫要是跟她一样来自现代,玩几天微博,或者刷刷短视频,那肯定不会问出这个问题,更何况,惠王与赵承韫之间也不是真的毫无干戈,毕竟他们都出身皇室,而皇位只有一个。 赵承韫没想到秦筝会毫不犹豫地说“我信”,他神情微怔,想起自己几次三番试探秦筝,心中莫名生出点愧疚感来。 他沉思片刻,觉得有些事或许可以告诉秦筝,将秦筝拉入到自己的势力中来,如此,既可以保护秦筝,也防止自己的敌人日后拉拢她用以牵制自己。 越想越觉得如此可行,他问道:“京城关于本王的传言甚多,你知道的有哪些?” 秦筝撒药粉的动作顿了下,想到自己听到的那些传言,好像没多少是好话,于是道:“我说了你可不能生气啊。” 见赵承韫微微点头,她才继续往下说:“我知道你的母妃出身于青楼,在某一年的万寿节上给皇上献艺,被皇上看中,因此入了宫,一年后有了你。” 说到这,她侧头观察赵承韫,见他脸上并无多少情绪,才接着道:“但咱们的皇上是个渣男,在你母妃怀孕期间……” “渣……男?”赵承韫插话:“何意?” 秦筝解释道:“渣男的意思可广了,你可以简单理解为这个男的明明有妻子,还喜欢别的女子,比如说你父皇在你母妃怀孕期间转头就去宠幸别的女人,他就是个渣男。” 赵承韫道:“照你所说,那这大周国内,岂不人人都是渣男?且本王也在此之列?” “对啊。”秦筝点头:“你们整个大周90%以上都是渣男。” 赵承韫很快找到重点:“你们大周……难不成,你不是我大周子民?” 秦筝被问得一愣,心想他反应怎么这么快?然后赶紧掩藏好自己的情绪,回答道:“那当然是啊,难不成我还能是邻国派来的探子吗?” 赵承韫被她这话逗得笑了一声:“你要是邻国探子,那邻国早亡了。” 秦筝要闹了:“喂,我好心给你上药,你找到机会就骂我,这也太忘恩负义了吧。” 这怎就忘恩负义了?赵承韫心情好转,没再逗她,把话题转了回去:“你接着说,还知道些什么?” 秦筝“哦”了一声,弯腰继续给他上药:“因为你母妃不受宠,位分低,又没有娘家人撑腰,导致你也不受宠,从出生起就被冷落,以致出宫建府时被赐了个‘庸’字,而你纨绔的名声也是建府后传出来的。” “知道得还不少。”赵承韫淡淡道:“但有些细节你却不知。比如因为我母妃不受宠,不仅其他皇子可以欺负我,连宫奴们都敢给我们母子脸色看。” 自有记忆起,赵承韫就没见过几次父皇。他与母妃住在一处偏殿之中,虽然冷清,但胜在清静。 母妃不识字,却会很多乐器,也会画画,女红亦不错。没人知道,其实他也擅琴,会作画,而这些,都是母妃手把手教他的。 那是一段于赵承韫来说,会时常怀念的时光。他们母子虽不受宠,可有母妃宠着他,因此,被冷落,被宫奴们冷待,他并不觉得日子难捱,因为母妃一个人,给足了他所有的疼爱和教导。 只是,美好的东西总不能长久。七岁那年,父皇不知因何想起来后宫之中还有他这么个儿子,把他叫去见了一面,让他以后跟着上头几位皇兄一起入太学读书,而他的苦难也从此开始。 他还记得那一年的冬日,他小心地掩藏好被太子那伙人打出来的伤口,回到与母妃同住的偏殿时,母妃的身体却早已没了气息,而自那之后,再没有人疼他,生病了没人照顾,受伤了没有人上药,更没有人等他回家。 他明明贵为皇子,却不如一个平民,身上总是旧伤未好,又添上新伤。 “可是,太子为何欺负你?”秦筝想不通:“你根本威胁不到他的位置。” “疑心太重之人,只要你活着,于他就是威胁。”赵承韫声音淡淡那,好似在讲着别人的故事:“况且,太子欺负我,还有一重目的。” “你先别说,等我猜猜。”秦
第 28 章(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