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2 / 3)

br> 她这话说完,听见短促的一声笑,寻声抬头,看见是赵承韫,顿时有种背后说坏话被揭发的尴尬感。

她瞧不起庸王,觉得赵承韫也就是命好,投生在了帝王家,不然就是个绣花枕头,空有一身皮相。但这种瞧不起,她从来都只放在心里,庸王怎会知道呢?

芸娘不着痕迹地呼了口气,想着一定是多心了,遂又笑道:“王爷,奴家既然收了您的赎金,我们家袅袅就是你的了。”

“我说了我没同意。”秦筝还要去抢那袋银子,被芸娘有先见之明地交给了徐天虎。

但秦筝更快,在徐天虎接过来之前又抢了过来。

“我不要你给我赎身。”秦筝认真道:“我要留在这里。”

赵承韫看着她坚定的双眸,想起昨日她一身伤痕,对着打她的大汉说“六鞭,加上从前的,一共四十六鞭”时的场景,大约明白她为何明知此处是火坑,却仍要留在此处的目的。

他眼中闪过一抹好奇,点了点头,道:“本王不好强人所难,袅袅姑娘既然不愿,那便留在楼中。”

他把银子依旧递给芸娘:“这些银子包下袅袅姑娘,让她以后只能为我一人弹奏,可够?”

芸娘以为到处都银子飞了,正想要等会儿要如何罚秦筝,转眼这银子又飞回来了,顿时眉开眼笑:“这……袅袅昨日登台后得了许多王孙贵胄的欢喜,都争着要再听听我们袅袅的琴音,这些银子……”

赵承韫笑道:“这只是一个月的。”

芸娘欢喜道:“那肯定够的。”

“既然如此,”赵承韫拿扇尖一指秦筝的后背:“可不准再私下罚她了。”

“好,好!”芸娘爽快的声音中,秦筝抬头看他,心中想不明白赵承韫为何要对她这般好?总不能是做好人做上瘾了吧?

她正要开口,突然有人道:“哟,五弟这是又来喝花酒?”

秦筝看到赵承韫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眼中闪过一抹厌恶,却是满面笑容地喊了一声:“二皇兄。”

她惊讶转身,来的人竟然是太子。

秦筝打量着传闻中的太子,只见他穿着一身深蓝锦衣,腰系玉带,头戴金冠,面容俊秀。

他一手在前,另一手负于身后,夜色之中,一双眼眸比之百花楼外高高悬挂的灯笼还要明亮。

或许是出了宫门,亦或者他长了张略显幼态的脸,这一番打扮,不像个金尊玉贵的皇室子弟,更像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威严不足,贵气逼人。

像个弟弟。秦筝在心里给了个评价,然后才想起来,太子如今已是二十有二,比自己还大两岁。

恰是华灯初上,百花楼门口站了许多揽客的姑娘,又有出来寻芳作乐的客人一个接一个地前来,赵承韫这一声“二皇兄”喊出来,许多人不由转头,继而停下了脚步。

看热闹这件事,是不分国籍、地区和时空的。

太子赵承鼎早习惯了自己走在任何地方都被人注目。他看了眼灯火通明,里头有莺声燕语不断传出来的百花楼,又看一眼穿锦衣,带玉冠,明显打扮了一翻的赵承韫,嗤笑一声道:“有其母必有其子,一样地低贱。”

这话一出,在场之人都不敢出声,眼睛却都好奇地看着赵承韫。

秦筝也看向赵承韫,见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嘲讽,脸上竟是毫无变化,仿佛早已习惯了一般。

她听见赵承韫笑道:“二皇兄说的是。”

不该是这样,秦筝想。可对方是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赵承韫不过是个不受皇帝待见,连封号都只得了个“庸”字的王爷,哪怕因被羞辱而心中愤怒,又怎敢当众嘲讽回去。

她学过历史,又看过许多宫斗剧以及少量纪录片,明白到就算同为皇帝的儿子,受宠与不受宠,太子与皇子,地位其实相差甚远。

官大一级压死人,顺从才是对的。可不知为何,秦筝却忽然觉得很悲伤,就仿佛她的卖身契在老鸨那里,自己纵有不甘,也须得听她的安排,给她做事。

可她并不是心甘情愿的,她甚至暗暗发了誓,终有一天,她一定会取代老鸨,成为这百花楼的主人,或者把老鸨赶出去,然后把这百花楼给拆了。

她仔细打量赵承韫,想着他是真的习惯了,还是同自己一样,在等待着时机,将所有的屈辱全部报复回去?

她个人比较喜欢复仇的剧本,因为很多时候,越软弱,越不知反抗,别人越会欺负你,把你踩进泥污里。

只可惜,赵承韫身上看不出一点不甘和屈辱,好像是真的觉得赵承鼎那句话,只是一个兄长在教训一个不思进取的弟弟。

赵承鼎也不满他的反应。他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