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过往

公寓里

从学校回来之后，宣鹤就将自己关在卧室里，和小薇说自己想一个人静一静就在卧室里不出来了，他习惯自己一个人消化自己的情绪。

回房间之前还给小薇打开她之前没有看完的电视剧，他没有忽略小薇望向他担心的双眸，但是他想自己一个人先呆呆。

小薇并没有看电视的心情，她就站在宣鹤卧室门口，也不去打扰他，只是自己静静地用自己的方式去陪伴他。对于小薇来说，宣鹤是对她最重要的、唯一的一个人，她能感受到他的难过，却无能为力。

小薇从学校那些学生的只言片语中，知道了宣鹤自从上了复大之后就因为自己的聪明，让他的老师张永恩收入门下，一直跟着张永恩教授学习，并且张教授一直对他抱有很大的期待，所以才会让当时还没有上手术台的他，和吴晟一起参与自己的手术。

在此之前宣鹤也去医院实习过，跟着张教授也参与过大大小小的各种病例的治疗。他的理论知识丰富，灵活又聪明，曾经也是意气风发，但是在张永恩教授手术失败之后就仿佛一蹶不振，再也不将精力放在医学实践上去，更是在后面选择了留校教学。

别人只当是张永恩教授的死亡让他大受打击，都来劝解过他，但是最后看还是没有办法改变他的决定后，也由着他了。毕竟留校只做单纯的研究型人才也是在专业上发光发热。

但是吴晟却接受不了，他不认为是老师的手术失败导致宣鹤做出这样的选择。

当时的张永恩教授已经是二次手术了，脑癌晚期手术后癌细胞二次转移，这样难度的手术成功率极低。甚至可以说这个是可以预见的失败，这次手术吴晟和宣鹤是做副手参加的。

所有人都劝解过张教授，这样的手术不必要做，但是一生都将自己贡献在医学上的张教授，在生命的最后，还是想将自己给他同行的伙伴们用来增加治疗的经验，如果有奇迹再好不过，如果没有，那就让他最后再发挥余热。

张永恩是一个医生，面对疾病，哪怕到了最后一刻，也应该去积极面对治疗。

吴晟即便对于自己的能力一直充满自信，但是也不认为作为医生的他们是神，面对这种必然失败的手术，他们只要尽全力去做了，哪怕是失败也能在失败中学习，提升自己的能力。

对于宣鹤这样，不过一次失败的手术就能打击到再也不能去治病救人，他一度觉得不可思议。他觉得宣鹤简直愧对于多年的苦学，也对不起老师多年的栽培，更是辜负了老师的期望。

小薇也不理解为什么宣鹤选择学习医术了，却不去成为医生，施展所学。但是她相信宣鹤有自己的考量，他一定不会是一个会因为一次失败，而且还不是自己导致的失败，而轻易放弃自己的人。

小薇是不会感觉到疲惫的，所以哪怕在宣鹤门外站了一晚上，第二天宣鹤一开门看到小薇时，也是神采奕奕的站在他的卧室门口。小微看到他出来的那一瞬间眼睛都亮了，宣鹤有点感动，他知道小薇一定是在这里等了很久。

许是小薇的特别，许是知道小薇只有他能看到、听到，他突然就有了向她倾诉的欲望，想将一切都说出来。

看的出来宣鹤的颓废，小薇让他赶紧去洗漱洗漱，然后让他自己给自己熬了一碗粥垫垫肚子，毕竟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了。

小薇有点沮丧，作为一只鬼她一点都不厉害，连给自己的朋友做点吃的东西都做不到。

吃了东西又洗了个热水澡，清晨七点多钟，小区外面除了有晨起锻炼的几个居民，还是很静谧的。早晨的太阳照进房间里面，外面传来叽叽喳喳的鸟儿叫声，一切都充满了生命力，让宣鹤都觉得自己之前的那点难过根本不算什么事情。

“想听听我说一会儿话吗？”宣鹤坐在阳台的椅子上，前面的桌子上一杯热咖啡冒着热气，宣鹤不看对面的小薇，注意力在阳光穿过她照在咖啡杯上，咖啡杯有影子，连那热气都有隐隐约约的影子，而对面的小薇却没有。

“嗯嗯，宣鹤，如果要是有不开心的事，和我说说吧，虽然我也能为你做些什么，但是如果多一人分担分担，难过会少很多吧！”小薇撑着下巴，头朝前伸去，眼神专注看着宣鹤。

“我一定是最好的倾听者，即便是大秘密，我也说不出去，你放心出了你的口，入了我的耳，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小薇一脸认真，就差和宣鹤发誓，她绝对会保守他的秘密。

她这样搞怪的样子逗笑了宣鹤。

“其实大家都以为我是因为张教授的手术失败，大受打击才逃避去选择教书的，但是其实不是的。”宣鹤这一会儿特别想将一切说出来，那些他的不解、委屈、不甘。

“那场手术之前我也和老师旁观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