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能随随便便接受他这么贵重的礼物? 傅惟寻见她眉目间有明显的恼意,赶紧帮她顺毛:“上次那个灯被我弄坏了,这个是赔你的,不算是礼物。” 季清漪:“……” 我谢谢你啊。 季爸爸戳了女儿的肺管子后,就没理她,而是考虑起实际的问题来:“这个灯怎么搬进去?” 那灯整体看起来很轻盈,但为了稳固,底座必定很重。傅惟寻受了伤,不能动手,要一个老人加一个弱女子把这一人高的箱子搬进去,当然不现实。 而且—— “这灯装起来肯定很复杂,我跟清漪明天就要走了,恐怕来不及吧。”季爸爸一点都没发觉自己泄露了女儿的行程,还有点遗憾,“这么漂亮的灯,要是能看看再走多好啊。” 季清漪立刻警惕地看向傅惟寻,脸上明晃晃写着“别想拿装灯做借口赖在我家”。 傅惟寻道:“伯父放心,有专业的工作人员帮忙搬运和组装的。我是怕你们不喜欢,所以才没让他们过来。”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片刻之后,就有几个穿着灯具店工作服的人从电梯上来。 傅惟寻指着季清漪的家门,说:“这个灯的任何细节都由这位季小姐做主,你们听她的就行。” 季清漪简直无语,刚才傅惟寻说找人组装的时候,她立刻就想拒绝的,谁知借口还没想好,人就来了。这种速度,可见他们一直就在楼下候着,只等傅惟寻一声令下就立马出现,故意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傅惟寻就是吃准了她不会当着外人的面对他发难,更不会因为他们之间的恩怨而迁怒外人,才敢这么做的。 混蛋! 她在这边横眉冷目,那边季爸爸已经乐呵呵地指挥着工作人员把箱子搬进客厅了,还高声喊她:“清漪,你快来看看摆在哪里。” 她只好进去。 有个工作人员见到傅惟寻一直站在外面,奇怪地问:“傅先生,你不进来吗?” 傅惟寻看了眼季清漪,回答:“不了,季小姐不让我进门。” 工作人员也跟着看了眼,季清漪眼里的凶狠还没来得及收起来,被工作人员全部收入眼底,后者立刻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想象中把季清漪当成了母老虎。 季清漪:“……” 她咬牙冲傅惟寻道:“谁绑着你的腿了?你给我滚进来。” 傅惟寻有点为难:“可是你说——” 季清漪:“你再多说一个字试试!” 傅惟寻立刻乖乖闭嘴,跟在她身后走了进去。 如此繁复的一盏灯,在专业人士手中却不算什么,半个小时就全部装好了。等工作人员离开,傅惟寻走到客厅的落地窗边,将遮光窗帘放了下来,等整个客厅陷入黑暗之中,再把灯的开关打开。那些灯泡不是一起亮的,而是按照设定好的程序,主灯先亮,其余点缀成星星的小灯再渐次亮起。几分钟后,一片星空便在客厅一隅生成了。 不得不说,傅惟寻在挑选灯具这件事上,的确是花了很多功夫的,这灯美得连季爸爸都惊叹,继而得寸进尺地说道:“这么好看的灯,只能用一个晚上,明天就要走了,唉。” 傅惟寻接话:“要不伯父在这里多住几天?等到想回小县城了,我再开车送您回去。” 季清漪立刻道:“傅惟寻,你不要过分啊。” 傅惟寻垂下眼眸,一副受气小媳妇儿的模样,季爸爸于心不忍,正要出声解围,他又道:“那要不我给伯父买一盏一样的,送到小县城去?”稍微停顿了下,用更加受气的语气说,“可以不?” 季爸爸实在看不下去了,对季清漪道:“你走你的,我的票可以退,也就损失20%的票款而已。” 傅惟寻非常上道:“伯父,退票和重新买票的事就交给我吧。” 季爸爸:“行,那就麻烦你了。” 季清漪:“?” 你们当我是死的?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她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索性便不理了,反正第二天她就要飞去荆城,眼不见为净。 她一直担心傅惟寻会赖着季爸爸,一起来送她,不过傅惟寻可能怕她真的恼了,不敢再来触逆鳞,所以并没有出现。 进安检口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季爸爸站在不远处冲她挥手,示意她快走。她看着父亲的满头白发,心里酸酸的,但这么大的人了,总不可能再扑到父亲怀里哭,何况她自从记事起就没对父亲做过这么亲昵的事。 于是只好装作平静地点点头,转身往前走。 就在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