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丢下傅惟寻,提着米袋子进了门。 等门关上,他偷偷问季清漪:“一一,那个男人是来找你的吗?” 这话纯属废话,不找季清漪,难道找他吗? 季清漪只回了两个字:“别管。” 肖准欲言又止半晌,最后道:“哦。” 他把米提到厨房,剪开口子,倒进米桶。这个米桶可以装十斤米,季清漪早餐不吃米饭,午餐又在工作室那边吃,每天也就晚上那一顿在家做饭,一袋米可以吃一个多月。等他去北城之前,再给她买一次,就可以吃到过年了。 他把米袋子拿去扔到垃圾桶里,问季清漪:“有工具吗?” 季清漪奇怪:“什么工具?” “我帮你把屋子的水电煤气和供暖线路全部检查一遍。”肖准把大衣袖子挽起来。 肖警官虽然职业是警察,但干了两年片警,对于这些修理的活可谓是十分擅长。季清漪也没跟他客气,进去把房东留下的工具箱找了出来,肖警官便开始干活了。 季清漪估摸着,等他干完得晚上了,肯定得留他吃饭,于是去冰箱里翻找还剩下些什么菜。一边翻,一边问:“晚上做豆腐鱼头,你吃吗?” 肖准抬起头,憨厚地笑了下:“还管饭啊?” 季清漪懒得回答这种弱智问题。 这一搞果然搞到了晚上六点,季清漪做了三菜一汤。肖准不是第一次在她这里吃饭,但这顿饭明显吃得心不在焉,眼神时不时便要瞟向门外。在他第N次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季清漪放下筷子:“你想说什么?” 肖准支支吾吾:“没什么。” 季清漪无奈地说道:“你不就是想问他来干什么吗?实话告诉你,我也不知道。” 或者说,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愿意去想。她跟傅惟寻都闹成这样了,哪里还有回头的余地? 肖准瞅着她平静的面色,小心翼翼问道:“你会跟他和好吗?” 季清漪摇摇头:“不会。” 傅惟寻的幡然悔悟来得太晚,晚到她那颗心已经千疮百孔,再也修补不好了。她对肖准说:“我觉得现在的生活就很好,不想有任何改变,你明白吗?” 肖准不是很明白,但他还是点点头。 吃完饭,季清漪照例赶肖准走,肖准早就习惯了,起身叮嘱了一番就打算离开。结果出门的时候,发现傅惟寻竟然还没走,仍旧石像一般靠在楼梯栏杆上,整个人几乎要跟环境融为一体。 肖准心有戚戚焉,但想起季清漪的话,还是决定视而不见。他径直从傅惟寻旁边走过,却又陡然停住脚步。 事情有点不对劲。 下午来的时候,傅惟寻便是一副冰雕状态,连呼吸都几不可闻,只是在季清漪开门的时候,转了下眼珠。可是现在,他面色泛着潮红,呼吸粗粗的,一靠近就能听到。 肖准在这方面很有经验,傅惟寻这副模样绝对是感冒了,甚至可能正在发烧。 他试探着伸手碰了碰他的衣服,叫道:“喂!” 不碰还好,这一碰傅惟寻像是失去了支撑似的,整个人朝他倒了过来。他吓一大跳,下意识伸手去扶。傅惟寻身高187c哪怕在北方,也称得上是优越的。肖准只有180c只觉一座大山朝自己压了过来。好在肖警官天天训练,身体素质超强,而傅惟寻这段日子却清瘦了很多,所以还是成功扛住了这座“大山”。 “你没事吧?”肖准扶他站稳身子,问道。 傅惟寻眼神一片混沌,似乎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迷茫地望着他。 肖准暗暗叹口气,伸手摸了下他的额头,滚烫滚烫的,也不知道已经发了多久的烧。他犹豫片刻,扶着傅惟寻走过去,再次按响了季清漪的门铃。季清漪正在洗碗,听到声音过来开门,见他一只手架着傅惟寻,后者神情蔫蔫的,还以为他把人打了,脱口道:“你打他干嘛?” “啊?”肖准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喊冤道,“我没打他,是他自己发的烧。” 说完又觉得这话不伦不类的,赶紧找补:“你看要不要送他去医院?” 季清漪这才抬起眼,认真打量傅惟寻。傅惟寻本来烧得迷迷糊糊的,可能是认出了那熟悉的身影,微微睁开了眼睛。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片刻后,季清漪道:“这是你们警察的事,我就不掺和了。” 说着,她当着两人的面,把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