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啊?” 季清漪苦笑了下:“我们其实早就分手了。” 从季清莹跳楼的那一刻起,她跟傅惟寻就算是分手了。只是她不甘心,一直在挣扎,最后把自己伤透了,这才醒悟。 林芝芝嘟着嘴想了一会儿,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芝芝是她的大学同学,那时两人关系就很好,算起来,已经有七年的友情,对她自然十分了解。而且也见证了她跟傅惟寻的整个恋爱过程,清楚她对傅惟寻的感情有多深,见她忽然心如死水般要离开羊城,有此一问也是人之常情。 面对唯一相信自己的朋友,季清漪原本应该坦诚的,可她并不想说。 那晚的事对于她和傅惟寻来说,都是耻辱,应该成为两人之间永恒的秘密,被深埋在心底,再不见天日。 “没什么,就是拖了这么久他都没醒悟,我累了。”话是托辞,但她语气里的疲惫是真的。 在她二十五年的人生中,从来没有这么颓废过。 林芝芝心疼地抱了抱她:“没关系的清漪,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不能跟初恋善始善终,是无奈,也是常态。你能放下过去,开始新的生活,我真替你高兴。前段时间看你那么痛苦纠结,我心疼死了,又不敢多说,怕触到你的伤口。你去了荆城要照顾好自己,还有,你忘记傅惟寻就好,可别把我也一起忘了。” 林芝芝唠唠叨叨叮嘱了一大通,说着说着便有些哽咽,等察觉到,又赶紧自己调整,掩饰道:“我……我就是挺舍不得你的,你要常常跟我联系啊。” 季清漪含泪点点头:“嗯。” 许岩给季清漪订了第二天晚上的机票,季清漪没让林芝芝送她。离开傅惟寻这件事,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勇气和决心,没有力气再跟林芝芝分别了。 东西早就收拾好了,第二天一早,她最后检查了一遍家里,把日常生活用品收起来,放进行李箱。中午,她为自己做了最后一顿饭,又睡了个午觉。临出门前,关了煤气、水阀、电闸,跟客厅墙上的巨幅“遗像”对视了片刻,拖着行李箱走到了门口。 就在她的手放在门把上的那一刻,门锁忽然响了起来,她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外面的那道门已经被拉开了。透过门上的镂空花纹,她看到外面站着一个挺拔的男人。 千算万算,她没想到在自己走的这一刻,傅惟寻会突然来到。 两人隔着门对视了好一会儿,男人先开口:“要出门?” 铁门挡住了季清漪的行李箱,他暂时还没发现她的“出逃”计划,这话只是随口一问。可是这种情形,又怎么瞒得过去呢? 季清漪将门打开,侧身让他进来。 傅惟寻的目光落在他的行李箱上,眉头轻轻皱了起来:“你要去哪里?” 两人处于冷战状态,照理季清漪回一句“不关你的事”,才是人之常情。可她并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横生枝节,不想有任何人任何事导致自己的计划破产,所以她编了个谎话:“回老家住几天。” 怕他问及自己跟父母是否和好的事,她说完便立刻转移话题:“你来干什么?” “上次爆水管后,你卧室的空调外机受了点影响,我过来看看,近期给你换一个新的。”傅惟寻双手插兜,有些不自然地说道。 季清漪故意看了下时间:“那你看吧,我先走了,反正你也有钥匙,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傅惟寻并没有如她所想的让开路,而是说:“我送你吧。” 季清漪立马拒绝:“不用了。”怕他纠缠,又加了一句,“你知道我现在并不想看到你。” 傅惟寻仍旧杵在门口,明显不想应她的逐客令。 季清漪不想再跟他纠缠,更怕误了飞机,加重语气说道:“麻烦让一下,谢谢。” 傅惟寻像是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把话说出口:“季清莹,关于那晚的事,我们再谈谈,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