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清漪想了想:“杂酱面吃吗?我可以做。” 季清漪厨艺很不错,以前林芝芝就经常去她那里蹭饭,闻言立刻振作了起来:“吃!” 两人在小区附近的市场买了面和佐料,一起回家。这段时间季清漪添置了一些生活用品,算是能过日子了,林芝芝打算在这里留宿。 结果门一开,正对上季清漪的大幅“遗像”,她忍不住惊呼:“卧槽,好吓人!” 季清漪淡定地把灯打开。 林芝芝问道:“你是怎么做到无动于衷的?我要是在这样的屋子里呆半个小时,我能做一整晚噩梦。” 季清漪转头看向“遗像”:“自己的照片有什么好怕的?你仔细看看,拍得还挺好。” 那是傅惟寻为心爱的女人挑选的照片,自然是拍得最好的一张,可是用那么大的镜框裱起来挂在墙上,两边还吊着黑白的条幅,哪怕照片是彩色的,也很吓人。 林芝芝拍了拍胸口,正想说要不今晚我们在卧室吃饭吧,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茶几,神色顿时有些微妙:“那是什么?” 茶几上放了很多袋子,季清漪看了眼品牌,说:“可能是衣服吧。” “可能?”林芝芝没明白,“不是你自己买的?” “我这么穷,哪舍得一口气买这么多东西?”季清漪撇撇嘴。那些都是大牌子,价格可不便宜。 “那是谁买的?”林芝芝问。 季清漪一边找拖鞋给她换,一边说:“大概是傅惟寻吧。” 这房子现在的门锁是傅惟寻找人换的,他自己留着钥匙也很正常。除了他,季清漪想不到谁会买衣服给自己。 林芝芝瞅了瞅她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问:“你跟傅惟寻和好了?” 季清漪答不上来。那次他从这里离开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可他又是送花苗,又是送衣服的,显然不止是嘴上说对不起,而是在用实际行动道歉。 可两人之间的症结并不是这个,别墅那晚的事只是一个导火线罢了,真正的根源是傅惟寻不相信她才是真的季清漪。只要这个误会不解除,两人之间永远都不可能和谐。 林芝芝见她面色为难,换了个问题:“他不会是想通了,要追回你吧?” “那倒不至于。”季清漪道。 傅惟寻一天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一天都不可能主动追她,而她看不出有什么契机可以让他发现真相。 林芝芝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小声问:“那你自己怎么想的?” 季清漪一时没听明白:“想什么?” “如果他想追回你,你会跟他破镜重圆吗?”林芝芝说着便嘟起了嘴,显然很替好朋友不值,“枉我以前一直帮他说好话,没想到这男人竟然有暴力倾向。我现在想起来还很后怕,要是那天晚上他发疯的时候,不是撕衣服和摔花盆,而是打你……” 那晚的事季清漪一直不愿回想,那是她从来没见过的傅惟寻,一个为情发疯,陷在漩涡里不肯走出来的偏执狂。 林芝芝又道:“清漪我跟你说啊,暴力这种事,跟出轨一样,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你可要考虑好了,我真有点替你担心。” 季清漪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那是她心上一道很深的伤口。她站起身,说道:“你想太多了,傅惟寻不会来追我的。刚才不是一直嚷嚷饿了吗?你先坐着看会儿电视,我去做杂酱面。” 林芝芝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我这都是为了谁!你看看我,二十五岁风华正茂的年纪,整天像个老妈子一样操心你的事,眼角都快急得长皱纹了!” 季清漪拍拍她的肩膀,诚心诚意地说道:“谢谢你,芝芝。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呢。” 林芝芝将她的手拂开:“你打住,别说什么肉麻的话啊,否则我就跟你绝交!” 季清漪笑了下,点点头道:“好。” 她径直去厨房做饭,林芝芝则顺势躺在沙发上,望着对面“遗像”上的季清漪,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可是我也想要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