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袭承了术式」又是什么意思? 她无法感知这些概念,于是对此充满了探索的勇气。 摸到了花瓶,不知道它是易碎品便砸下去。 摘到了花,闻出了香气就将其塞进了嘴巴里。 靠近火,感受到了温度就张开双手去拥抱。 不知道前方有阶梯,于是笔直地往前走。 不知道池塘的水能溺死人,于是好奇地跌进去。 不知道家里的有些房间不能进,于是鬼鬼祟祟地推开了禁闭的门。 直到疼痛与伤口袭来,才后知后觉体会到它们无法用视觉和听觉感知到的另一面。 她以这般近乎无知无畏的方式拥抱着世界,并乐此不疲。 即便如此,也没有人会阻止她莽撞的东撞西闯,毕竟谁忍心责怪一个眼盲耳瞎的孩子? 家人们怜惜她都来不及,看她因探索世界而撞得头破血流也只会悲悯地拥抱她,抚摸她的头和脸颊。 她因此获得了巨大的勇气和力量。 世界在她的感知中好像化作了小小的一院,她对周围的环境并不感到害怕,甚至连家里来了陌生人,她也能笑着扯下对方的头发。 因为她知道没有人会责怪她,也没有人会打她。 她的世界并不会因为黑暗与寂静而变得可怕,相反,在她将一切都感知完毕后,世界就会浓缩在她的脚下。 她一直如此相信。 她也一直以为,本该是这样的。 本该是这样的…… 然而,这种状态在遇到五条悟后被彻底打破了。 第一次与五条悟见面时,是个温暖的春日。 当时并不知道春天的景色是如何的,但隐约想起了以前听过的鸟鸣,还感觉到流动的风正从指缝穿过。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生得什么模样,叫什么名字,甚至不知道是男是女,但是父亲用熟悉的手势触碰着告诉她,家中来了重要的客人,而且就站在她前面。 对此,她选择去触碰。 即便并没有得到对方的同意。 但她想他们不会责怪她的。 因为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她对外界的好奇总让人怜惜。 她总是迫切地想要去触碰与感知新的人和物,就像饿坏了的猎犬捕捉食物一样。 由此,不管是熟悉还是陌生的人,他们总会平静甚至趋于温顺地让她触碰,就像家中黏她的小白一样。 啊,对了,忘了说,小白是只狗。 但是,她发现,五条悟不一样。 ……知道摸一堵透明的墙是什么感觉吗? 是的,一堵墙。 明明同样是人,可是,五条悟对源梵音来说,就是一堵透明的墙。 她在黑暗中惊惶地发现,她无法像摸父亲、摸家中的狗、摸花花草草、摸家具器物那般,去感受到属于五条悟的质感。 无论是他五官的形状,他柔软或粗糙的皮肤,他偏凉还是温热的体温…… 她触碰到的并非柔软的衣物,也不是温热的躯体,而是坚硬的空气。 嗯,空气,有一天,空气竟能用“坚硬”这个词来形容。 就像一道无形而透明的墙,没有质感,也没有纹路,她没有触碰到那个与她近在咫尺的人。 这足以颠覆她对人类一直以来的认知。 于是,未知第一次给她带来了恐惧。 特别是当他移动的时候……他一定移动了,还是向她走来的,因为她感觉到自己伸出的手受到了往回压的空气阻力。 就像流动的风在推她的手一样,无形而抓不住的风绕着她触碰他的指尖转,那一瞬间,他给她的感觉就像一道企图剥夺她生存空间的墙,重重地压了过来,且不容拒绝地将她的手推开。 对此,她只能选择受惊地后退。 她甚至觉得,若是自己不逃,就会被对方所产生的透明的墙压死——就像蚂蚁面对即将踏下脚来的巨象,又如在胎中的双生子,弱的一方被蚕蚀,又如饥荒的困境中人食人的险境。 就此,窒息的感觉随之而来。 生平第一次,属于未知的恐惧……不,应该说是属于「五条悟」这个人类的未知,让她漆黑而寂静的世界里掀起了生命中最本能原始的惊涛骇浪。 ……这真的是人吗? 她跌跌撞撞地后退到了父亲的背后,眼睫飞快翕合,瞳孔都在颤动。 可是,那
第一章(3 /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