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对方却说李秀满老师特地嘱咐了，让她留着门禁卡，她的人脸指纹信息也都没有从系统中删除，她想回来随时欢迎。

李海妍红了眼睛。

因为舅舅在S.M的缘故，她自小就与这间公司结下了不解之缘。

这还是S.M，但又不是S.M。

这里有S.M的经典粉色loo，但又没有蓝天白云练习室。

这里有为S.M卖力工作十几年的人，但又没有陪她长大的人。

这里有偌大的练习室和高级的音响设备，但又没有她曾经挥洒过汗水的那间练习室。

或者说，这依然是S.M，只是不是她的S.M了。

有开始就会有结束，这世间向来如此。

敲门声，开门声，踏踏，灯开了。

是朴正洙。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朴正洙从沙发上拿了垫子，在她身旁坐下。

“今天新闻出来了，我来告个别。”

“也好，”朴正洙点点头，眼神淡淡的，像是在回忆什么，“你对S.M…感情也很深吧，度过了人生中最美好的青春年华，现在离开，心里不好受吧。”

“不是我要离开的，是我被放弃了，”李海妍眼里噙着泪，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反正我从来都没有被S.M坚定地选择过不是吗？”

2011年，她才不到17岁，就被发配去中国发展，只有安载硕一个经纪人跟着负责大小事宜，两个人因为语言不通不知吃了多少苦；12年底因为她不听话说错了话，活动被无限期延迟，一直到13年她拿着写好的歌去找李秀满谈判才有了发专辑的机会，13年底到14年中韩两头连轴转，行程多得不像话，年末舞台、颁奖礼、跨年演唱会、商演，之后又是个人巡演，她像个不知疲惫的机器一样，通过一次次活动固粉圈粉赚钱；16年重返演艺界之后S.M更是忙着NCT的活动，对她的态度到了不闻不问的程度，也是她凭借着优秀的音乐作品再次在歌谣界闯出一片天地；甚至在17年独立之前她还住了七年的练习生宿舍。

这么多年，S.M倾注在她身上的精力和资源虽然算不上稀少，但比起同公司的其他艺人总归是差了一大截。

朴正洙知道她的委屈。虽然这么多年她也只是开玩笑地抱怨过，但是那些借着玩笑说出口的却是她的真心话。

“S.M是公司，永远利益至上，它又曾坚定地选择过谁呢？”

二十多年，皆是如此。不管组合发展得多么如日中天，公司为了自身的利益还不是随时可以放弃。

“有啊，S.M坚定选择的，一直都是利益和名声啊。”李海妍揶揄的语气里藏着失落，“我下周要去日本，ちち也很久没回去了，我和妈妈过去住段时间。”

北原苍介自从21年底来了韩国之后，中途就回去过一次，最近刚好他妹妹的女儿结婚，两人决定回日本住一段时间，李海妍觉得趁这个机会去日本散散心。

“也好，换个环境，换个心情。”

李海妍手机震动。边伯贤来电。他今天说要来S.M排练来着，估计是结束了。

“你回家了吗？”

“还没，在练习室里。”

“那我去找你？还是你直接去车库？”

“我知道你车停在哪里，我直接去好了。”

边伯贤没有想到，一起上车的还有朴正洙。“反正都在一个小区，我就不叫经纪人过来送我了，蹭你们车还能省点钱，嘿嘿。”

李海妍很自然地坐在副驾驶，但又觉得朴正洙一个人坐在后座无聊，便一直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着天，也都是些不痛不痒的话题，气氛也不算尴尬，只是边伯贤一直没说话。

“你们好好生活啊，互相照顾，互相理解，”朴正洙临走时拍了拍边伯贤的肩膀，“伯贤刚退伍肯定要忙起来了吧？还适应吗？”

“适应得挺好的，哥。”边伯贤的双手恭恭敬敬地放在身前，说话时微微前倾。

朴正洙要走时看到李海妍站在原地没动，转回头来疑惑地问道：“你不回家吗？李海妍？”

“啊，回！”李海妍看了一眼边伯贤，在他可怜巴巴的注视中迈着小碎步向朴正洙的方向走去，末了还转身向他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