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然后将它吃掉,象群在蚂蚁的颚间挣扎,但它们的大小没有发生任何变化。洪水淹没森林,使森林燃/烧了起来,新出生的孩子长得像垂暮老人,老死的人类如同婴儿。一块石头从山顶松脱,然后它向上直落,飞到天上,成了一颗新的月亮……这一切通通发生在周围一公里之内,以及一秒钟里。时间短暂,同时又无比漫长。 苍白巨人将手伸进洪水里,然后迅速拔/出,手上起了一圈燎泡。燎泡在他强大的自愈能力下迅速破碎,生出崭新的皮肉。他审视自己的手,“确实是烫伤的反应,也确实挺疼的,但是……凉的,蓝色和绿色,苦味。”他慢吞吞说道,“我确认这是一只手,而不是眼睛或舌/头。” “一大堆奇奇怪怪的规则……仅仅一尺之内,就连时间都不一样。”而时间本不存在,不过是度量世间万物的尺度。鲜奶蛋糕显然已经有了判断,“像是显化于物质世界的思维碎片,而且是潜意识层面的碎片,才会这样狗屁不通,毫无道理……这里的灵之海很活跃,幻想与现实没有太大分别。是拼接糅合的记忆?” “极有可能。谁的记忆?”苍白巨人的语气冷静依旧,“没有统/一的操纵者,没有衔接的协调者,也没有负责维护的平衡者……这绝不是正常的环境。不论是谁的记忆,不论是多少人的记忆,他或他们都应该已经是死人。” 已经结束战斗的几名变异者向他们行来,小心避开过于暴/乱混沌的思维碎片。有一位突然消失了,也不知去了哪里——这里已经没有了上下左右之类的空间概念——但它的灵能暂时留了下来,“世界是梵天的一个梦,”那位说道,“但梵天没有醒来。梵天直接死了。” “但因为灵之海与现实交融的特殊环境,因为祂生前死后都如出一辙的强大,祂的梦留下了。”另一位变异者接道,“构成这座城市的生物,就命名为‘梵天’吧。”所有李/明夜都不反/对,被命名为梵天的已死之物也没有发表任何异/议,“既然这样,这里就是一号梵天的脑部。” “跟在我周围。”苍白巨人说,“我的存在本身就能稳定这里。” “本尊同意你加装彩虹桥了?”一名变异者奇道。 “没有,但我的手去了另一个世界,然后它回来了。”苍白巨人抬了抬自己的手,“并且它仍然是一只手。” 失去身/体的那位变异者说道:“那你确实能让它们稳定。我能感觉到,我的身/体并不是发生了空间上的移动,而是不触/碰到了一个……充斥着疾病与死亡的思维碎片,然后被那里的规则同化了。法则身/体在这方面天然具有抗性,我算一下……军官大概能顶半个小时,而我的躯体经过路上的侵蚀之后已经残破衰朽,一秒钟都顶不住。”他留下的灵能嗡嗡震荡,甚至还有闲心考虑除了死亡之外的问题,“这种拉扯真是难受,我还得抵/抗那些规则侵袭我的思想。我要死了。” 面对同类、甚至可以说是自身的死亡,没有李/明夜表现出任何动容,即使是即将死去那位也不例外。苍白巨人只是淡淡说道:“对本尊而言,这是难得的体验。我们能学到一些新东西。” “这里真是奇特啊!不愧是法相的身/体。想象一下,一个让你心想事成的地方……如果你拥有这里的控/制权的话。”鲜奶蛋糕则是忍不住感慨道,“我可以把科洛桑大学和绝地圣殿都搬到这里来,甚至还不用花钱。” “跟斗兽场真是很像啊。”一位变异者接口道,“区别只是斗兽场要花钱,对不对?” 也不知在思考些什么,所有李/明夜都沉默了——其实他们之间的沟通本就不需要开口,开口只是出于习惯。他们之间的联/系与共鸣,甚至灵能的涌动与意识的波涛,都比声音昭示出更多。 就比如此时此刻,他们正在同时思考与交流许多想法,例如“世界源”的用处、斗兽场花销之体现的本质、斗兽场白雾的真/相、灵之海在特殊环境下对物质的影响以及体现、这种体现的原理与规律、真正的亚特兰蒂斯人是否就是死去的梵天、购置一个卡米诺人的基因胚芽实验室要花多少钱、几个实验室需要补充和采购的仪器设备材料耗材、是否能将整个一号梵天运到阿斯加德……如此种种,诸如此类。从很久之前开始,李/明夜就不再满足于同一时刻只思考一件事了。好在,思考和交流并不影响他们探索。 在派出变异体试探性触/碰了几个思维碎片之后,李/明夜们发现,变异体一旦触/碰思维碎片,立即便会融入其中,即使被苍白巨人立刻拉回,变异程度也会永久性加深,并携带上该思维碎片特有规则所引发的变异,以及与其本身固有规则冲/突导致的突变。 ——假如变异体若是去往一个不存在“大小”这一概念的思维碎片,那么其思想之中关于这一概念的所有信息都会彻底消失,即使回归物质现实世界之中,他也将不再能理解和学习这一概念。基础概念的缺失会导致知识体/系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