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妙身姿总是让他有种眼前一亮的新奇感。“宝贝儿啊,”他说,“我昨晚做了个梦。” 李/明夜漫不经心地切着吐司:“梦到什么了?” “梦到……”靳一梦忍住笑意,神情肃然,“梦到我有一年放暑假,坐火车回北/京。我那时候买的是硬座票……” “什么叫硬座?”李/明夜问道。 靳一梦噎了一下:“就是火车的座位票。” 李/明夜眨眨眼,颇好奇地问:“座椅很硬吗?” “不算硬,但环境不是很好。人多,拥挤,路途长,再软的椅子坐久了都硬了。” 李/明夜“哦”了一声,了然道:“那应该很便宜吧?” “是挺便宜,三十多小时路程才两三百块钱,那时候老/子穷,能买到有座儿的算不错了,不然同样的价/格得站回去。你别老打岔,还想不想听了?” 李/明夜莞尔一笑,对自己的嘴比了个拉拉链的手势……随即又把“拉链”拉开了。她从靳一梦的餐盘里切了一块牛排,悠悠哉哉吃进嘴里。 靳一梦忍不住失笑,把自己的盘子往她的方向推了推,“硬座不好坐嘛,你听名字就知道。”他一边继续说,一边切下一大块牛肉,放进李/明夜餐盘中,“所以我会等乘务员检完票,悄悄遛到卧铺车厢,反正我行李就一个包,去哪儿都方便。我就找到一个空的软卧包厢,软卧人少嘛,不怎么查。才坐下没多久,火车又进站了,进站了我得躲啊,要是这包厢里进来人,一会儿乘务员就得来查票,那我不就穿帮了嘛?我就躲厕所里了,等外头查完票才出来,又回到那包厢,发现里头果然有人了,是个大姑娘。” “哦?”李/明夜起了兴趣,“漂亮么?” “可漂亮了。”靳一梦肃然点头,“长头发,皮肤白得发光,眼睛又大又亮,就在那儿歪着头盯着我看,可爱得要命。” 李/明夜挑挑眉,逐渐流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气:“接下来呢?” “接下来呀……”靳一梦严肃说道,“那姑娘就问我呀,说她明明就买了四张票,把整个包厢都给包了,我进来干嘛?我这人你也知道,一看到漂亮姑娘就忍不住要说实话,只好就告诉她,说我呢是买的硬座票,那边环境太差受不了,先来这儿躲躲,一会儿就走。我就想啊,这姑娘这么漂亮,这次怎么也得出回血,找乘务员补张软卧,不能让她看扁了不是?等我补完票就过来找她聊天,要能多聊几站地儿,这钱花的就值了。我还在那儿寻思呢,结果那姑娘就眨巴眨巴眼睛盯着我,问我……”他表情严肃地说到这里,终于忍不住笑了,“问我,‘什么是硬座’。” 李/明夜原本以为靳一梦破天荒地要自曝情史,还听得挺认真,中间虽然品味出些许不对劲,却也继续听了下去,可等她听到这里,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当下就翻了一对白眼给他:“无聊!”她笑骂一句,想了想又有些气不过,索性把靳一梦的煎蛋抢了一个走。 靳一梦装模作样护了一下,果不其然没护住,遂叫道:“小馋包,你打劫啊?一共俩蛋,你就给我剩一个。” “一人一个,怎么叫打劫?”李/明夜闻言发出一声冷笑,又把刀叉伸向他的餐盘,“你一个都没有,才叫打劫……” 于是刀叉决斗开始。二人一攻一守,刀来时势/如/破/竹,叉往处风驰电掣,不动便如山,劫掠者如火,雷霆乍起,游龙矫落。不过多时,靳一梦假意不敌,露/出破绽,令她抢走自己盘中的煎蛋,却又趁机将先前那被她抢走的煎蛋夺到自己盘里,李/明夜惊呼一声,却因己方刀叉没有空闲之故而无力阻止。这局二人之间罕见的高水准决斗以平局告终。 在对方先动手的前提下,平局就是胜利。靳一梦趾高气昂地切着他的煎蛋,得意洋洋送进嘴里;李/明夜一见之下,立刻摆出更加傲娇的姿态,也跟着切开煎蛋的溏心,似炫耀般装腔作势地品尝……这场景着实有些过分好笑,二人憋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没撑住,双双爆笑出声。 “你无聊死了!”李/明夜笑骂道。 靳一梦用叉子点了点她:“那你倒是别笑啊。” 李/明夜还真忍了两秒,又没忍住,噗嗤一乐:“真是的,你这个人呀……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其实我刚那个梦还没做完呢。”靳一梦笑道。 李/明夜似笑非笑地斜了他一眼。他轻咳一声,凑到她耳旁,低声说道:“然后啊,那漂亮姑娘心好,愿意直接卖我一张票,我就跟那姑娘聊上了。聊着聊着呢,就……”话音转低,几如耳语;描述详细,场景香/艳,暧昧异常。 李/明夜听着听着,脸上逐渐升起抑制不住的红晕:“你够了啊!吃饭呢。”她推开他,眼波闪烁,微染嗔意,“你这根本就是在编下一次小黑屋的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