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越想越是绝望。 仿佛过了毕生那样漫长的时间,终于轮到他们这艘货运舰过检。货运舰入闸,在空间站内停下,开启舱门,一队又一队的克隆军整整齐齐地走进来,腰上挂着崭新的爆能枪与□□。货运舰的所有工作人员战战兢兢地站在一起,船长向领头的克隆人指挥官递上识别卡。汉克望着那指挥官将识别卡插/入读取器,又望向指挥官身后荷枪实弹、人墙一般严密的克隆人军/队……他感觉自己呼吸急促,却几乎吸不到氧气,而他的心脏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他快要晕倒了。 克隆军指挥官正在仔细检/查手续,他身边那与他长相一模一样的副官却在打量货运舰上的工作人员。他与汉克对视……然后他皱起眉头,那双冷酷犀利的眼睛里没有一丝表情。 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汉克发现自己必须竭力支撑住膝盖,才能使身/体不至于跪下去。如果他问我,我就要立刻说出来,他蓦然间下定决心。可是洁德,可是洁德…… 副官开口:“喂,你——”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那指挥官蓦然抬手,止住了副官的话头。指挥官另一只手扶在耳边,似乎正在接受命令,片刻后说道:“是的,他们有齐全完备的审批手续……所有材料都齐全无误……遵命,克劳伊执行官。”他随即将识别卡递还给船长,挥挥手示意放行。 “怎么了?”副官问道。 那指挥官朝后方偏了偏头,副官回头望了一眼,了然颔首。人墙一样的克隆人军/队又像人墙一样整齐地退去。船长松了一口气,走向船长室;一个船员口/中低骂一句“该死的生化人”,上前关闭船舱;同事小声嘀咕了几句脏话,安慰地拍了拍汉克的肩膀,转身走向工作岗位……大家很快就散了。 汉克茫然地站在原地。船舱关闭前的最后一刻,他从克隆军整齐的头盔上方,看见起降台上似乎立着一道有些眼熟的身影。那是一个棕色头发的男人,一身黑衣,看不清面容,然而气势迫人。男人身旁站着另一个身穿大共/和国军高级军服的人,其个头和军衔都挺高,但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显得点头哈腰、颇为猥琐,看起来简直像个跟班。 舱门彻底关闭,这时汉克才发现自己已经汗透重衣,两条腿就像面条一样绵/软。他恍恍惚惚地转悠进货仓,下意识游荡到那集装箱旁边。“肯诺比大师,”他的声音十分虚弱,轻如蚊吟,“已经检/查完了,我们要出关了。” “听上去很顺利啊。”那个柔和的声音再次在他心灵中响起,抚平他惊魂未定的心跳。 “是的,有人帮了忙。我不知道是谁……一个男人,地位很高,棕色头发,黑色衣服。”汉克胡乱形容道,“他好像认识大共/和国军的人,他……” 柔和嗓音沉默半晌:“是詹姆·科蒂。我从原力中感觉到了他的存在,非常强大和明显……只是与以前不太一样,一时没有认出来。”他的语气十分复杂,“他回科洛桑了?难怪她安排我今日出关。” “啊,哦。詹姆·科蒂……”汉克突然反应过来,“詹姆·科蒂?!那个拯救议长的……”他把话咽了回去,“抱歉啊,肯诺比大师。” “没什么,你不需要道歉,该道歉的是我才对。”柔和嗓音渗入一丝深彻入骨的疲倦,“是我们的失败,绝地的失败,把你们留给了黑/暗面……该道歉的是我才对。” 汉克犹豫了两秒,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劝道:“其实啊,肯诺比大师,您是共/和国的英雄,但我感觉议长也不是什么坏人。我就是个粗人,说话不好听,但我觉得他打赢了分/裂战争,让银河系重归和平,而且还用心治理国/家……他大力扶持企业,大大提升了就业率,这都是些好事嘛。” 对方没有答话。 汉克继续劝道:“前段时间的事,是那些野心勃勃的议员勾结堕/落绝地作乱,这跟您没有关系,您要是找议长说说情,他肯定能理解的。当然,我也觉得议长不该迁怒艾米达拉参议员的孩子,不过这两个孩子才多大,肯定没参与谋反,您要是肯跟议长好好说一说,他一定会听的……” 欧比旺·肯诺比没有再回答。在这段时间里,好好想一想你们为什么会失败,科蒂议员曾经对他这样说,于是他一刻不停地思考。到现在,他终于明白一点了。 他低头看着两个孩子。在一片黑/暗中,他目不能视,但在原力中,他洞悉一切——这两个孩子是两股明光四射的漩涡,原力的漩涡。一切都在围绕他们转动。 集装箱里被设计成了卧室的样子,其布局之紧凑逼仄,仿佛科洛桑地/下世界贫民窟中的“鸽子笼”,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已经是偷渡人员所能想象出的最好住所。这里甚至有微型发电机、空气设备与照明设备,只是他并没有打开。 黑/暗而又安静的集装箱中,莱雅已经趴在他怀里睡着了,卢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