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弘扬民/主不利于资源获取和组/织生存……” “这听起来像西斯。”靳一梦评价道。 “不,是像一切拥有超越世俗之力量,却又执着于融入世俗的组/织。”李/明夜招手唤来一个清洁机器人,将空环保杯递入其机械手之中。她对机器人微笑着道一声“有劳”,同时在团队频道里说:“当一个组/织拥有超越世俗的力量,它最终就只有两条道路:避世消失,或是成为主/宰者,没有第三个选择。亲爱的,我们已经当了太久的强者,就算一时居于弱势,也能很快翻盘逆袭……你是否已经忘记了作为弱者,作为芸芸众生中普通一员时,面对强者的感受?” 靳一梦微微一怔,旋即了然了。 实际上,如果一个人是一名强者,轻而易举便可掠人财产,夺人性命,摆/布他人的命运,对于其他人而言,这实在是世间至为恐怖之事。不论那强者的秉性是善是恶,是扶危济困还是暴/虐成性,甚至干脆对弱者殊不在意,视而不见……这种恐怖都始终存在,不会有任何改变。 举个很简单的例子。哈根与云杜那短暂而又虎头蛇尾的一战,引发出席卷整个星球的浩荡余波,根据杰克的统计,潘多拉星球至少超过十分之一的生灵就此殒命,这损失甚至超过了贸易联/盟侵略战。可这难道是哈根或云杜刻意为之的么?显然并不是。哈根之所以发动索尔之怒法相,为的是抵御世界规则的驱逐,寻找和拯救自己暂时为之效命的李/明夜,而云杜的所作所为,亦不过是袭/击李/明夜与防御哈根的攻击。从情感上来讲,双方对潘多拉星球都毫无恶意,那阿斯加德人还对潘多拉星球还颇具好感……这二人之所以打得天灾降临,尸横遍野,只是在尽各自的义务罢了。 再举个例子。那旭日工业考察团的负责人鲁迪对李/明夜是何等的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即使李/明夜从未对他表露/出任何敌意,她的态度甚至称得上和蔼,而且一路上亦是颇为照顾,颇多提点,鲁迪的恐惧却仍旧挥之不去。再说那云杜,初遇斯塔达夫卡奥斯时,李/明夜同样没有对他表露/出丝毫敌意,甚至颇多委曲求全,可这同样阻止不了她被其限/制人身自/由,困于酒店之中。 在以上所有例子里,不论是哈根云杜之于潘多拉生灵,还是李/明夜之于鲁迪云杜,都很难说双方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一方过于强大,另一方又过于弱小,于是强大那一方便可摆/布弱小那一方的命运,不论是否有/意。这对弱者而言,是何等的恐怖? 归根结底,“强大”这一事实,本身就是对弱小的摆/布和压/迫。这是物理规则,强如行星也必须围绕恒星转动。 “在我看来,绝地既然以探求原力本质为最终目的,却将守护置于修/道寻真之上,实是本末倒置之举。他们以守护者自居,不愿超然世外,这倒也罢了,但他们又不愿意当主/宰者……这其实让大家都挺难办的。”李/明夜耸耸肩,语气漫不经心,颇多嘲讽,“当然啦,我若是弱者,肯定会非常感激他们的牺牲。我会为他们大吹法螺,每天在全息网上给他们打广告,全方位地歌颂他们,发薪日到了还会给他们捐点小钱。我的目的是什么呢?希望他们沉浸在我给出的情绪价值之中,永远都不要清/醒过来。既然我绝不可能像他们一样强,便只能寄望于他们大发慈悲的保护,至少看在我这么讨好他们的份上别来伤害我。然而一旦我拥有了一些权力,即使这些权力跟真/实的力量比起来形同幻影,比如我成为官/员或是议员;又或是我终于拥有了能够把幻影变作真/实的关键,比如克隆人军/队和死星……” “绝地就一下子面目可憎起来了。”靳一梦轻轻叹息,隐有感慨,“个体或许有例外。我相信议员和群众里肯定不全都是这种刁/民,应该会有不少人对绝地怀有真正的尊重和感激……” 李/明夜斜他一眼,目光不善。靳一梦没发现,遂继续往下说:“但是一旦上升到群/体……唉,俗话说得好,一颗老鼠屎就能坏一锅粥,而且世俗统/治阶层里,老鼠屎含量实在太高了。”能出人头地、踏入统/治阶/级之人,普遍能力强大,自我意识过剩,竞争意识极强,就没一个是省油的灯。更何况还有帕尔帕廷在一旁煽风点火…… 李/明夜停下不走了。她冷笑道:“你给我说清楚,谁是刁/民?谁是老鼠屎?” “我说光辉党,就是那些土著嘛,这帮人讨厌死了,害得咱俩天天加班。”靳一梦赶紧找补。 李/明夜哼了一声,一拳捶向他,威势赫赫,风声凛凛,换个普通人肯定会被这一拳捶进重症加护,然而这力道与速度对他们而言,委实跟撒娇没什么两样。靳一梦顺手截住这一击,将那小拳头团进自己掌心,重新揣入衣袋里。李/明夜顿时不服,强行抽/出手来,继续一拳又一拳地捶,靳一梦忍住笑,也一拳又一拳地接……事情一下子就变得幼稚与没完没了了起来。 最后靳一梦瞅准一个空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