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无疑是一个聪明人。 肯诺比有片刻的沉默:“如果……真如您所言,为何您此前没有向我们言明?” 李明夜听后笑了一声,随后又叹了一口气:“肯诺比大师啊……事情就这样发生,所知者并不算少,为何其他人在此之前没有向你们言明?” 肯诺比当然知道答案,于是他无言以对。 “云杜大师一直让我配合调查,处于他的控制之下,却始终对他所要调查的内容守口如瓶。我联系了在科洛桑的朋友,终于得知绝地教团——准确的说,是民/主同盟会在此事上的立场。所以我决定不再等待。”李明夜淡淡说道,“诚如您先前所言,真相并不只有一面,这就是我的这一面。”她感觉到肯诺比的意识因犹疑而软弱,遂加强了对自己意识的包裹,使其混沌深邃,滴水不漏,再也无法被侦测和探寻。接下来她或许会需要说谎了。 “很抱歉给您带来了困扰,但云杜大师此举绝非出于政/治目的。”肯诺比深知云杜的为人,那名大师为公理与正义而生,并将其置于一切之上,他或许具备政客应有的素质,比如敏锐的洞察力与高超的谈话技巧,但他的本质仍是一名战士。甚至在绝地委员会看来,他的战士成分或许太多了一些,多到……有时令尤达都颇感困扰的地步。这样一个人绝不会因为政/治而妥协,除非政/治手段能够更方便地达到他的目的。 “那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李明夜的笑容仍旧温和,但有微妙的神情降临在她的眉梢眼角,使这个温和的笑容变得强硬,“因为这个目的,我和我的朋友被囚禁了差不多一个星期,”她的声音亦如是,“因为这个目的,我的另一位朋友跟我去了潘多拉,随后死在那场恐怖的天灾里。他本不必如此,一名挣够了钱的赏金猎人可以在自/由星域的任何一颗星球幸福终老,只因我的召唤,他便来了,为我贡献他的力量,乃至于生命。而我为何会需要他?因为有一位绝地大师作出了承诺,却出于某些目的,没有意愿去履行。”她将茶碗放回茶几上,极轻的一声,清脆冷硬,“我本有把握终结那场战争,以我的方式,然后任何人都不用死……但我不能这么干,因为一位绝地大师想要达成某些目的。” “事已至此,逝者已矣,人总是该向前看。但是……既然云杜大师不在这里,作为朋友,我认为我有充分的权力,代替我朋友以及所有失去他的亲朋好友,问你们——你们整个绝地武士团一句话。”她直视肯诺比的眼睛,“他的牺牲究竟是为了什么?” 李明夜的声音并不大,音色柔和悦耳,语气平静和缓,但是……她说出口的每一个单词都是有力的,像钢铁一样静默而又强大。肯诺比不由想起旭日工业考察团成员的形容,他们一直告诉他,科蒂议/员强势到令人敬畏,可在几次交谈中,她的表现一直十分温和,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感受到她的力量。那双向来盈满笑意的眼睛里燃烧着明亮的火,使他几乎无法直视。 要是这一切都是我做的就好了,肯诺比心想,这样我就能向她解释。他坚信云杜的举动必然是出于调查黑暗面的需要,方法或许有待商榷,但……那位大师一定问心无愧。“我很抱歉,”他只好说,“言辞或许无法补偿您的失去,但我向您保证,云杜大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拯救共/和国。” “那他该去星系外环打仗才对。”李明夜淡淡说道。 “云杜大师前往斯塔达夫卡奥斯,是为了打另一场战争——一场延续了数千年之久的战争。”肯诺比说道。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本是来询问她的,可现在却变成了自己要向她解释,这令他多少有些错愕。还未及细想,对方又开口了。 “您是指西斯?”李明夜的语气多少有些不以为然,实际上这也正是一名议/员——非民/主同盟会议/员的正常态度。 西斯这一历史名词在共/和国高层里并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大部分议/员和政府官员对其没有多少兴趣。对他们而言,黑暗绝地所领导的叛乱早已远去,如今有不少人认为西斯早就如绝地在成百上千年中所做出的无数次保证一样,早已彻底灭绝了,而那所谓的神秘西斯尊主达斯·西迪厄斯不过是绝地及民/主同盟会党同伐异的借口。为这达斯·西迪厄斯,绝地要求更多的权力,更高度的自治,甚至以“西斯尊主已经渗透进共/和国高层”为由逃避议会对他们的监督和管控。他们要求议会对他们无条件地信任,却又拒绝出具使自己更可信的证明;他们自行调查,甚至不再向议会汇报自己的调查成果……他们肆意挥舞着一个名叫“西斯尊主”的大棒,而这大棒有可能落在每一个议/员、乃至于共/和国中的每一个人头上。 而且,说句不好听的话——有哪些证据可以表明,这世上真有达斯·西迪厄斯这个人呢?绝地出具的唯一证据就是杜库伯爵曾经在招降欧比旺·肯诺比时的只言片语:他声称共/和国为一名达斯·西迪厄斯尊主所把控,自己要领导有识之士同这名西斯尊主对抗,清除这位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