驶室,坐到李明夜身边。她舒舒服服地靠到他手臂上,又伸手出去,他便习以为常地将她的手握到自己腿上,十指相扣。 “哥。” “嗯。” “明天我就正式上任了。庆祝一下?” “明天晚上你已经约了人吃饭了。”靳一梦提醒道。 “我不是想吃饭!”李明夜挣出手指开始捏他手心,“我是要庆祝,今天就要庆祝,庆祝,庆祝,庆祝……” 靳一梦赶紧又把她握住:“好好好,庆祝啊,让我想想怎么庆祝……”他忽然诡异地一顿,“暂时想不出来,要不明儿——” “你已经想到了。”李明夜很敏锐。 “没有。” “有!”李明夜很坚持,“你绝对想到了。” “……好吧。”靳一梦轻咳一声,目光移向窗外,几许尴尬,略显扭捏,“就是,我那次在陈柏那儿听了一首歌嘛,觉得还可以,挺好听的。我就寻思你不是老叫我唱歌哄你睡觉什么的……” “你学了歌?”李明夜眼睛一亮,既兴奋又期待。 靳一梦垂下视线不看她,默默从储物空间里取出一个大琴包。李明夜立刻“哇”了一声,“你学了吉他?” “嗯,我听说这个简单。”靳一梦抽出吉他,城墙厚的脸皮终于还是透出一丝红色。他当初是听了陈柏那小子的馊主意,说这玩意儿是泡妞利器,结果他一回家看到那台气势恢宏的三角钢琴,再一听李明夜又在因研究遭遇瓶颈而气得狂拉随想曲,顿时想先去揍陈柏一顿,再将刚买的吉他彻底压进箱底,永远不见天日。班门弄斧嘛这不是!话虽如此,他还是练了,多少也是个心意。他知道她肯定会高兴,就是……他可能会稍微有点丢脸而已。 李明夜坐到他对面,表情期待,眼睛晶亮。靳一梦被她这样盯着,真是连开枪都没这么紧张,先是拨片打滑,接着又找错了弦,一小段前奏弹得七零八落。好在他自觉已经丢人现眼,索性否极泰来,直接释然了。“我弹错了。”他停下手,“重来一遍?” 李明夜笑道:“吉他在你手里呀。” “也是。”靳一梦也笑了。他低下头拨了一段弦,很快找回了旋律。清澈如水的调子流淌出来,恬静而柔和的质地,温暖和缓,如同倾诉。“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听清……”他开始唱了。 这是一首歌唱梦想与坚持的青春歌曲,经靳一梦之口唱出,却少了慷慨激昂的冲劲与不管不顾的勇气,就像成年人永远回不去那个热血沸腾的曾经。他的嗓音仍旧是年轻的,干净而清润,可他唱的却是成年男人历经沧桑的平和,以及那种温柔无比,却又像江河一样恒久流淌、永不放弃的执着。他始终凝视她,目光专注,温暖得像是承诺。 一曲终了,车厢里安静下来。李明夜一时间没有说话,只是与他长久地对视。她慢慢露出一个微笑,这是很少出现在她脸上的笑容,极温柔的,平静而又安宁。 “我想你啦。”她张开双臂,“快过来抱我一下。” 于是他起身走过去,低下头吻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