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美/人部落的高层人/士——当然还有他们的“域外友人”。说来也是奇特,“天外来客”和“域外友人”在银河系通用语中其实是同一个词组,但在纳美/人的语言中,却完全是两个字眼,同时也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意思。 靳一梦很快在高台的角落找到了李/明夜与哈根。哈根正在向李/明夜请教彩虹桥之术,看来即使他是修为精深、境界深达法则规律的法相级高人,终究没有角斗/士的法则之体,在学习与感/悟上不如后者敏锐。哈根学得专注,李/明夜教得也认真。教授他人也是在梳理自己,对她这种人而言,一个法相级学/生的用处,或许比法相级的师父更大。 靳一梦在李/明夜身边坐下,“我还想着你会到处逛逛。”他对哈根说道,“这里比阿斯加德漂亮多了,你好不容易出来一趟,闷在地底下有什么意思。” “我也这么想,但我得先办公事。”哈根苦着脸抱怨,“那帮该死的格物师!帝/国宝库都装不下他们的疯狂。一听说我要来,奥斯维德(首席格物师)给我传了一大堆文件,全是他们在彩虹桥之术与异界探索方面上遇到的种种问题,其中一大半是异想天开的假设和醉酒之后的梦呓,这些之中有许多需要路易斯夫人来解答。除此之外,我也遇到一些问题,希望能得到答/案。” “你们的问题,我能回答的已经回答了,剩下的比较棘手,我需要一些时间思考,等我思考完毕,自会为你解答。”李/明夜对哈根说道。她同时在私/聊频道中对靳一梦抱怨:“他们的问题归根结底就是一个:他们无法明确地感应到事物之间的联/系,因此无法建立‘路径’。这个我如何能教他们?我自己都是靠先兆之眼强化衍生的推衍之能。他们与其来问我,不如加紧复原那台被保罗·史密斯带走的‘命运之井’。” 哈根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下方的歌声上。他听不懂歌词,却能欣赏旋律。“乐乃心声,”他评价道,“他们满心彷徨和悲伤,却也怀有希望。” 三人静静欣赏了一会儿,忽然间,一个纳美/人小孩从角落里跑出来。这个孩子还很年幼,身高甚至不如李/明夜,行动起来却已经很是矫健灵活。 “爸爸,爸爸!妈妈……”小纳美/人举起一把粗拙稚/嫩的儿童款骨刃,直奔向杰克与奈提莉。杰克蹲下迎接,将孩子抱起来,奈提莉则是笑着接过骨刃,耍了一套好看的花式,又相当郑重地将骨刃递到孩子手里。她神色严肃,说了一些勉励的话,眼中却含有欣慰的笑意。 不知为何,哈根有些出神地望着这一幕。他露/出复杂的神色,多是诧异,几许探究,又有少少的一点向往。他想起自己第一次拿起武/器的时候,那样的遥远,而又……平淡。 “你们会有孩子吗?”哈根突然问道。他想起靳一梦曾经告诉他,异界之人与他们不同,乃是因爱而结合,亦因爱诞育子嗣,子嗣由父母抚养,在父母与长辈的关爱之中成长。他不太能理解这是怎样的一种繁衍方式,不过……要是他们有孩子,他大概也算是长辈吧? 他/妈/的哪壶不开提哪壶。“不会。”靳一梦回答。 “那太可惜了。”哈根相当遗憾。 不久之后,哈根却是私下里找到靳一梦,将一个号角交到了他手里。这号角是阿斯加德格物师的作品,声音可以传出很远,且具有威慑敌方的作用,传/奇以下的敌意生物有大概率会吓破胆,哪怕是混沌体,亦会陷入不同程度的混乱之中。当然此物未经法则化,若对手是机器人军/队这种没有灵智的造物,效果恐怕会大打折扣。 “这是给他们儿子的。”哈根说,“你帮我给他,那个杰克。” “不错的东西。”靳一梦掂了掂号角,“你干嘛不自己送?” “我听不懂他们说话,他们也听不懂我说话。” “我可以帮你翻译啊。” “反正……反正你帮我送。”哈根转身就走。靳一梦又叫了他一声,他头也没回,溜得更快。 靳一梦不由失笑,他摇摇头,还是去找了杰克,面对域外友人突如其来的好意,后者显得相当惊讶。值得一提的是,杰克顺便澄清了一点,那小孩名叫塔尼亚,并非他的儿子,而是女儿。 “女儿?”靳一梦有些诧异,“那么小,还是女孩,你就给她玩刀?” “这是我们的传统。孩子要用第一次独/立猎杀的猎物做第一把武/器,好教他们铭记自己的第一次杀/戮,也铭记杀/戮的意义。杀/戮是一件艰难而又悲伤的事,我们不得不这么做,只因我们要生存。”杰克说罢便召来塔尼亚。小女孩咯噔咯噔跑过来,惊喜地收下了号角。这号角对她而言有些太大了,她将其抱在怀里,笑嘻嘻地对靳一梦道谢。 “你该去谢另一个,他叫哈根。”靳一梦摸了摸塔尼亚的头,“也是白皮肤,但是比较高,最高的那个。”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