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痛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文森特实在是挺开心的,据他所说,这是“难得过瘾的一架”。中途他数度落于下风,几乎想要开启新获得的狼族始祖血统能力——靳一梦及时警告他不能用这个能力,因为用了就会变身成狼兽形态,造成/人设崩塌的惨/剧——当然这并不是说他当时真的危急到了必须开启能力救命的程度,否则靳一梦不仅不会拦,还会直接插手这一战。斗兽场的屠/夫只是觉得对方值得他使用新能力来对付,所以想彻彻底底爽一把而已。 天明之后,卢西恩派人来跟靳一梦谈判,狼王承诺给出河间四城(即科米洛城、卡洛城、索斯/诺克城和蒂萨城以及其下属封地)以换取“河间伯爵”的支持。平心而论这个筹码确实令人心动,根据卢西恩在这一战中的巨大投入也可以看出,这甚至有可能还不是他的底线。靳一梦则很干脆地拒绝了这项提议。 “你的国王想要天上城,这我给不了他,但我可以给他一点别的。”靳一梦命人割下瑞兹的头颅,让使者将其带给卢西恩,并且让使者转告:“如果想要其他部分,欢迎亲自来取。”这无疑彻底激怒了卢西恩,暴怒的狼王发誓要用佣兵子爵的鲜血来祭奠瑞兹爵士。 一日之后,索斯/诺克城被狼王麾下的军/队攻陷,这一捷报不仅为卢西恩的军/队提/供了信心,还提/供了数之不尽的俘虏——换而言之,即数之不尽的狼人生力军。他放飞信鸽,传令位于科米洛城后方且暂时未遭战火波及的内地诸城准备出击,与王师一起夹击科米洛城,以形成合围之势。靳一梦看到那几只肥嘟嘟的信差从自己头顶飞过,举枪射下一只,打开纸筒一看,随即笑了。 “大人?这些信鸽快要超出弓箭手的射程了。”霍斯特爵士征询道。这人是天上城的守卫队长,来自一个古老而讲究荣誉的家族,这个家族世代担任天上城守护,当靳一梦斩下此地黑甲铁卫的头颅之时,他正因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被/关在监狱里。靳一梦亲自前去释放他,问他是否愿意像其过世的父亲一样追随斯特劳的旗帜,天上城的骑士欣然从命。在那血染的一夜,年过四旬、已经不适合亲身出战的霍斯特爵士披甲上阵,出色指挥了东日门堡的防御战。 “让它们过去。”靳一梦将纸条递给霍斯特爵士,“昨晚他们失败了,未来一个月都不会有机会成功,不过我们要做好应对封/锁的准备。食物采取配给制,趁现在外头还算干净,赶紧出去收集饮水。多砍一些树,我们会需要很多箭。” “是,大人。”霍斯特爵士领命离去。 后事确如靳一梦所料。两边皆是洪流,急于汇聚一处,科米洛城如同坚/不/可/摧的堤坝一般强/硬地矗立当中,将其死死闸住。几次攻城未遂之后,卢西恩对科米洛城实行了严酷的封/锁,双方进入了僵持状态。 科米洛城不过是天空之下的一隅之地,在接近一个月的僵持期之中,大地上的其他区域亦有许多事情发生。 在北方,卡洛城击溃安德瑞斯军,守备队长冈恩·弗朗索瓦兹爵士击杀安德瑞斯“子爵”,但是卡洛城军/队的征途并未停止,在略作整顿之后,他们直扑蒂萨城。凯布里男爵的大部分兵力都遵从卢西恩的命令部署于三河渡口,阻击渡口对岸那些因桥梁被毁(卢西恩撤出河湾镇时摧毁了河湾镇渡桥)而难以渡河的匈牙利联军,蒂萨城中兵力稀少、守卫空虚。靳一梦在天上城部署了这一战,他命冈恩在蒂萨城外垒起高过城墙的土山,不断向城中轰射巨石与掺了铁钉的炮弹,不过几日,蒂萨城告破,城主凯布里在绝望中殉城。次日,匈牙利联军成功渡河,踏入长峡大地。 在南方,每日的战报仍然如雪片般纷杂繁乱,战事反而陷入了停滞状态,维克托麾下的几路军多是对仍旧效忠于卢西恩的诸多城池采取围而不攻的战略。他们在等待,胸有成竹、从容不迫地等待,等待卢西恩帝/国彻底崩溃的时刻。卢西恩以为他们等的是匈牙利联军与卡洛城军/队抵达长峡之喉,于是更加迫切地发动了数次攻城行动……却不料他们所等的那一刻比他想得要更早,也更加出其不意。 1494年2月9日,今年第一场春雨滂沱而落,大雨伴着狂风与怒雷,仿佛诸神在洗刷大地上积累了足足一冬的污/秽。正在内地二城的军/队正在攻打科米洛城北面时,一支劲旅从他们的背后掩杀而来。 这一路军/队由法尔卡斯·安德烈担任前锋,统帅则是维克托·斯特劳,长峡的国王亲自来了,他要与曾经背叛他的狼人奴仆做一个了断。他们趁着临峡诸城的注意力与兵力皆被科米洛城所牵引,杀尽沿途遇到的所有斥候,急行军穿越旷野、田地与河流,如幽/灵般出现在长峡之喉。当斯特劳军吹响进攻的号角时,天上城的号角也随之响起,回应国王的征召。紧闭一个月的国王之牙霍然张/开,源源不绝的军/队如钢铁洪流一般袭向猝不及防的敌人。 五天之后,卢西恩残部被长峡及匈牙利联军赶入索斯/诺克城。这一场战役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