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监狱,身上还没积下太多污垢,不至于污了您的眼。”科伦笑呵呵地说道。这家伙是维克托的嫡系,所以他在李/明夜跟前多少有些有恃无恐,值得一提的是,这正是李/明夜将他留在身边当管家的原因——长峡国王疑心病颇重,为免引起国王陛下的猜疑,靳李二人必须用他,但他们都不愿意把维克托的眼睛放到军/队里。 找个机会把他解决掉算了,李/明夜心想。在连日未眠与长途急行的劳顿之后,她着实是有些暴躁,“我不在的时候,你把城堡管理得很好,要是我再晚回来几天,城墙上说不定就得换旗子了!”她冷笑一声,却也没再纠缠这个话题,转而将书写完毕的文书收归一拢递给科伦,“为庆祝我丈夫拿下科米洛城,后天我会在宴会厅举办一场晚宴。你安排人把这些邀请函送出去。” “爵爷拿下了科米洛城?”小霍拉德脱口而出,紧接着他就发现冈恩与科伦均没有对这个消息表示出惊讶。李/明夜对着他笑了一下,他有些尴尬地低下头,没好意思追问。 “送给谁?”邀请函上标注了名字,科伦却不识字,遂如此问道。 “所有有资格喝葡萄酒的人,其中一些人或许正在缝制新旗子。”李/明夜的目光扫过冈恩,见后者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遂微微一笑,“至于你该做什么……应该用不着我说了吧,爵士先生?” “我会派人监/视他们。一旦他们有异动……”冈恩说到此处,有些犹豫,“需要等他们行动后再解决吗?这样更彻底。”他询问道。 “确实如此,但我不想这么兴师动众,毕竟我们正在打仗呢。你姑且仔细搜/捕,其他一些幸/运的漏网之鱼,漏也就漏了吧,没必要穷追猛打……我相信对于他们来说,这次造/反并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经历,想必他们绝不会期待下次了。”李/明夜笑了笑,放松地靠回椅背上,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她的动作迟缓而沉滞,这是她今天第一次显露疲态,“接下来的事情,你们两个就商量着办吧……科伦,你可是戴罪之身,要是再把事情办砸,我就亲自砍你的头。今天到此为止,你们先下去吧。”她顿了顿,又道:“对了,天亮之后把莱恩他们(驱魔人)找来。” “遵命,夫人。”二人即刻起身告退。科伦离开得很是犹豫,他盯着李/明夜看了许久,似有话说……然而她只是缓慢地按/摩着额角,没有抬头,亦没有开口催促。 当那双精光四射的锐利眼眸被遮住之时,她看起来是那么的疲惫,一身风尘的样子几乎有些虚弱,身躯娇/小得接近可怜。科伦恍然间发现,这张椅子与书桌居然是如此的宽大——它们气势十足,形制端庄而威严,因为它们本是为一名成年男子准备的,但在今天之前,他从未发现这一点。 科伦突然感到些许懊悔。如果他看住了波利,没有让她作出傻事……可是事到如今,后悔也晚了。他此时也说不出为波利求情的话,只能默默退出书房。 过了半晌,李/明夜方才放下手。她的眼睛黯淡了下来,神色亦变得松/弛,不再有平日里那股温和却不容置疑的气势。此时的她看起来与任何一个因熬夜而面容憔悴的女子没有区别,“孩子,刚才发生的事情,你能明白吗?”她一手支颐,语声轻柔地问道。 小霍拉德迟疑了片刻,犹犹豫豫地说:“我记得您教过我一个说法,叫做……打草惊蛇。” 李/明夜笑了:“没错,打草惊蛇,我自己都没法儿说得更好了。”她开始详细解释,“在这次事/件中,首先我们要明确对手的最终目标,你认为他们的最终目标是什么?” “杀死您。” “他们当然会想要杀死我,但杀死我或是杀死弗朗索瓦兹爵士都不是他们的最终目标,只不过是他们的某一阶段性目标而已。别的不说,杀了我以后,他们能得到什么呢?”李/明夜柔声引导,“好好想一想,你可以想到的。” “他们想……想要恢复安德瑞斯子爵的统/治。”小霍拉德终于反应过来了,“此时吉奥爵士还是您的俘虏,要是他们杀了您和弗朗索瓦兹爵士,又释放了吉奥爵士……” “这也许是他们的计划之一,不过这并不很重要,因为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我们只能臆测。放开细节,孩子,一旦我们放开细节,便能从他们的最终目标看到十分清晰的一点——要进行这样的一场叛乱,他们需要人手,至少他们需要能够与弗朗索瓦兹爵士匹敌的高手。根据你十分英勇地传递出来的情报,这样的高手,他们似乎已经找到了。” “然而在这个时候,出乎他们意料的事情发生了——我回来了。”李/明夜的笑容颇为愉悦,甚至有些幸灾乐祸的兴味,“我想,城中任何一名有/意于恢复安德瑞斯统/治的人都会对此感到坐立难安。除此之外,我以战事临近为由封闭了城门,还给他们送去了一张晚宴邀请函……” “他们会孤注一掷。”小霍拉德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