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吧,像是什么什么……作业不会写啊,老/师讲课太快啊,哪个哪个人特别讨厌啊,怎么个讨厌法啊,哪家小吃特别好吃下回一起去吃啊,上次的约会和下次的约会啊……差不多就是这种内容。” “总而言之,就是一些毫无意义的东西。语言是沟通的一种形式,而沟通的目的是寻求合作,以解决人无法单独解决的难题,但我听不出这些东西对于解决实际问题能起到什么积极作用。”李/明夜淡淡说道,“你似乎很乐在其中。我是不是应该配合你,作出生气的反应?” “宝贝儿我错了,我不该瞎嘚瑟,您别跟我计较。”靳一梦一听就知道要完,一连串思绪传得飞快,“不是,你难得吃一回醋,我这不是高兴嘛……咱俩打个商量,您要真生气了,等我回去再生,成不?我这人有俩毛病,第一嘴比较笨,第二吧偏偏又嘴欠,你隔着通讯跟我生气,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在这儿干着急。” 李/明夜听他说完,停了两秒没有作声,靳一梦赶紧继续:“而且面对面的生气,对你也有个好处啊。” “哦?” “我刚气人不?是不是特想收拾我。” “是。”李/明夜回的简短直白,干脆利索。 “这不就是了,等你和我面对面的时候,你想怎么收拾我,就能立马怎么收拾我。这么一想是不是特心动?” 李/明夜没有回话。靳一梦又等了片刻,终于彻底忐忑了:“宝贝儿……” “就依你吧。”李/明夜的语气很平淡,“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维克托命令你必须守住卡洛城,而且你的作战报告频率从三天一次改为一天一次。从明天开始,你要告诉我你的位置,我会定时派一只蝙蝠过去接收你的战报。” “一天一次的战报,守住卡洛城……”靳一梦沉吟片刻,“没有强令我出兵前线吗?看来老头儿似乎是得到了其他方面的援军。”河湾镇之后是匈牙利最为辉煌灿烂、未经战火的一大片经济文化重地,而匈牙利无疑是斯特劳家族的盟友,维克托此举……当然,国与国之间不能以道/德衡量,但维克托这道命令多少有些不干人事的意思。 “我听说阿米莉亚不久之前出使了奥地利。当然,又或许是维克托找到了一支极为强力的佣兵团,也有可能是法尔卡斯公爵或是马库斯给了他一些信心……我无法作出更确切的推断。上层的决策取决于他们对时局的认知,其中最重要的是更高层次与更多方面的情报,而目前的我们显然并不具备这个条件。你继续做好眼下的事吧。” “遵命,夫人。”靳一梦停顿了一下,“对了……”他又停顿了一下,有些踌躇的开口,语气小心翼翼,“你……咳,你还没给我说今天的要求呢。” 李/明夜闭了闭眼,深长地呼吸。一股寒意从呼吸道刺入肺腑之中,锋利如刀,直抵心脏,恍惚间竟然是炽/热的。那一瞬间,也不知为何,太多的情绪复杂交织着一涌而上。“我很想你。”她说,“早点回来。” “……好,我会尽快回去。”靳一梦显然有些意外,回应时却异乎寻常的温柔。然而他又停顿了几秒,似有突发/情况,语气忽然转急,“我也想你宝贝儿。今天又下雪了,我估摸/着明儿还得继续下,你多穿点衣服,别忘了吃饭。我这儿有点忙,马上要跟敌人接/触,得先挂了。” “知道了……你,嗯,注意安全。”李/明夜本能地心中一紧,转念一想,他既然还有空跟她废话,显然意味着情况虽然紧急却并不严重,便放下了一大半的心。 “还有个事情,就是……哎呀,我之前说别人怎么怎么样,你也别往心里去,我那就是在逗你。你不用管别个是什么样的,我找你当媳妇,也不是图你跟别人一样。所以得空了继续给我打电/话啊,我这回真挂了,记得想我。” 靳一梦匆匆说完便挂断了通讯。李/明夜长出一口气,拢了拢斗篷,抚去肩上新积的雪珠。一粒飞雪随风轻荡,落到她淡粉色的唇上,如同一个轻/盈的冬日之吻。 ——这一次,他离开之前有记得吻她。很轻的一下,落在唇上,单纯的不舍与眷念……像是怕吻得重了,他会舍不得走一样。 一股纯净的淡淡寒凉弥散开来,她俯视着地上繁星般的灯火,心中逐渐宁定。“科伦,陪我去军营走一走吧……或者你另有要事?”近来她每天都会巡查军营,前几次皆是由冈恩随侍。 “我的要事就是侍奉老/爷与夫人。”科伦的回答极为恭谨,然而语气却慵懒得满不在乎。这是他一贯的表现,对世间所发生的一切都漠不关心,像是一个已经失去所有的人。他曾经是叱咤海上的霸主,而今是血族之王的奴仆。 李/明夜收回视线,暗忖着维克托的手段,也不知那名血族之王是如何将一头狼调/教成一只羊的。她回到室内,原本正在闲聊的侍卫当即住口,并立即站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