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念,于是便很容易接受他人的观点。靳一梦是操/弄人心的高手,对于他而言,掌控一个这样的人,比掌控子弹的轨迹还要容易。 靳一梦用手指轻轻地敲击桌面,他思考了片刻,说道:“带我去你们囚/禁威廉的地方。” “这不可能,你在要求我违背誓言……” “你们将一只怪物置于你们的保护之下,每天提心吊胆地害怕它脱困,却去屠/杀那些原该受你们保护的人。在我看来这是世界上最荒谬的事情,但它已经发生了,所以别跟我讲不可能。” “我们没有……不是你说的那样……”瓦徳的嘴唇无力地张合,像一只被提出/水面的软弱的鱼。靳一梦以一贯的平静注视着他,这种平静像山一般不可撼动与不容置疑。沉默持续了片刻,瓦徳颓然垂下肩膀,语气虚弱地问:“你至少该告诉我,你打算做什么。” “我打算去探探情况,如果可以的话,我就杀掉威廉·柯文纳斯。总而言之,我不想让那只怪物继续活在这世上,然后每天睡前都担心一下它会不会跑出来继续散播狼灾,它已经活得够久了,它带来的灾/难也够多了。有个有权的老爸就是好啊!这样都他/妈能活着,要搁我们那儿,这丫早被弄死八百回了。”靳一梦倾身过去,拍了拍瓦徳的肩膀,“放心,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所以我不会牵扯到你和蒙克。你完全可以把我送到地方,然后随手一指,接着你爱干嘛就去干嘛。” “不,你在骗我。”瓦徳闷声闷气地说。 “好吧。”靳一梦叹了口气,做出/凶神恶煞的神色,瞪着瓦徳恶狠狠地说道:“等到了地方,我就立刻把你干掉。满意了?” 瓦徳认真地打量了靳一梦一会儿,破涕为笑:“你肯定又在骗我了。” “你这小毛头真他/妈讨人嫌。”靳一梦抬手在瓦徳脑门上抽/了一记,“行吧,我给你说实话。等到了地方,我得先看看情况,不过我估摸/着今天顶多过去溜达一圈,其他都得等回来再做计划,所以只要你自个不说出去,没人会知道这回事。等到了那里,要是我用不着你了,就会把你绑起来藏好,等我出来了再放你走,省得你跑去找/人告密。别想反/对,老/子不听,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可我师傅,他……” “他已经喝醉了,根本就不会记得自己说过什么。”靳一梦盯着瓦徳,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这笑容像刀刃一般的危险与锋利,刚刚放松/下来的少年几乎立刻便窒/息了一瞬。“如果他记得,就确保他忘记吧。今天的事情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我,另一个是马库斯·柯文纳斯。懂了吗?”他轻柔地问。 “懂了。”瓦徳艰难地点了点头,不过却没有多少不情愿的意思,他更像是被靳一梦吓到了。 随后他们便开始做出行准备,这要不了多长的时间。在离开前,瓦徳看了一眼沉睡的蒙克,转身将炉火烧得更旺,又将窗户开了一隙,用木块抵住。这样可以保证室内空气的清新流通,同时又不至于使屋中失去温暖。 “他喝醉后,一般会睡多久?”靳一梦问道。或许是由于生活不如意的缘故,蒙克经常喝酒,他屋中齐全的酒具与他对酒类的鉴赏能力都清楚明白地说明了这一点,瓦徳对此必定颇有经验。 瓦徳将尿壶放到床脚下:“他会睡到明天中午,有时是下午。” “明天中午?那时间还挺紧的。”靳一梦拿出腕表瞟了一眼。此时天光透亮,时间是下午一点左右,但此地距离迷雾森林颇有距离,他们依然需要两匹快马。 二人很快便出发了。在这个时候,优质马匹并不容易找到,但这对詹姆·科蒂爵士而言显然并不是一个问题。二人很快便出了城,沿着大道奔驰而去。 当河湾镇高绝雄伟的城墙彻底消失在地平线之后时,靳一梦回头看了一眼,忽然勒马:“先停一下,我得跟我老婆说一声。”角斗/士之间免/费通讯的极限距离快要到了。 瓦徳应了一声,乖乖地停了下来。靳一梦纵马行至道旁。路上旅人漫无目的地扫了他一眼,他们的视线似蜻蜓点水般轻/盈掠过,显然没有认出这个身披灰扑扑斗篷、一身佣兵打扮的男人是詹姆·科蒂。靳一梦拉上兜帽,拨通了李/明夜的通讯。 “嗨,亲爱的。”李/明夜慵懒甜美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像一捧粘/稠浓郁的蜂蜜,在阳光下徐徐流动。“事情怎么样了?” 靳一梦略有些迟疑,一秒后,他笑着回道:“挺顺利的。” “你需要帮忙吗?好吧,看起来并不需要,否则你不会发送私人通讯,而是会直接在团队频道里说话了。” “我不是说了嘛,挺顺利的。” “顺利和需不需要帮忙是两回事,顺利意味着事情的发展对你有利,仅此而已。有的时候,事情发展得愈是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