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被这么稳准狠地一戳,顿时连心都化了,恨不得把李/明夜揪起来亲两口。他解/开李/明夜的头绳,细心梳理那些弯曲柔顺的长发。头发都不解,这能睡好觉吗?“你觉得这契约怎么样?” “你是指这份小学/生拼写作业吗?” “对,就是这份小学/生拼写作业。”靳一梦忍不住失笑。 “不怎么样。乱七八糟,一塌糊涂,简直是儿戏。”李/明夜惬意地眯起眼。靳一梦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轻柔地按/摩她的头皮,发出沙沙的声响,像夜风亲/吻树叶一样。她几乎即刻便起了睡意,轻声咕哝道:“这契约不是你的水平……你肯定不怀好意。” “听你这么说,我实在有点儿冤。契约是双向的事情,如果对方在签订契约时没有存钻空子的心思,这样的契约也不可能签订。其实我做人还是很厚道的,即使这契约签成这样,但要是桑坦斯能老老实实地履行我与他的口头协议,那我绝对会履约,并且保证他们的安全,可他没有。这家伙自始至终都对我没有一丁点儿的信任,这就怪不得我了。”靳一梦略一停顿,“你还没发现吧?瓦罗死了。” “……嗯?”李/明夜查询了一下瓦罗的编号,“真的啊!怎么死的?” “我正要说呢。”靳一梦继续梳弄她的头发,“我可以猜到桑坦斯的想法。他极有可能认为我会在他袭/击贵宾台时让土著将他们擒住,别忘了,被押/解到监狱也算是平安离开/会场的一种方式。由于保密协议,在没杀死纳吉·克雷文之前,他无法吐露/出任何对我有威胁的内容,但他们的狼人身份意味着擒住他们不仅能大大提升我的土著观感,更能达到激化长峡与纳吉家族矛盾的目的。”他说得很详细,鉴于这一点,这可能是他设想过的方案之一。“也有可能他根本没想到这么多,只是单纯的信不过我而已。总之,他做出了另外的选择。” “首先,他拉拢了瓦罗,并安排瓦罗来刺探和监/视我。在这事儿上我得说一句,桑坦斯这一举动非常不明智,因为瓦罗并不很擅长做这个。” ——如果你只是需要一个开/战或是使战争扩大化的导火索,纳吉·克雷文也不是非要死吧,何必节外生枝呢?那个死灵法/师曾经这么说。 靳一梦是一个极其多疑的人,他本就信不过散人瓦罗,这一句本不该由瓦罗说出的话更是为他的怀疑添上了厚重的筹码。他回答了瓦罗的问题,当然他说的是实话,但这句实话若是落入桑坦斯耳中,无疑会令对方产生极其不美好的联想。 ——我还不希望他死。当时的靳一梦这样回答。至少现在不。 后来发生的一切证实了靳一梦的怀疑。易地而处,靳一梦完全能理解瓦罗为何会站在桑坦斯那一边。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若是选择桑坦斯,瓦罗不仅可以获得狼族技能树,更是毫无疑问会得到桑坦斯以及卢西恩的重用,这意味着肉/眼可见、无限光/明的钱景……当然,前提是终影团队与瓦罗能够安然无恙地回到半山城之中。 “接着,桑坦斯在袭/击贵宾台的时候并没有杀死纳吉·克雷文,而是打算挟持他,我猜测桑坦斯有两种打算,第一是保证自身安全,第二嘛,他可能打算将纳吉·克雷文带到半山城,让他在卢西恩面前坦承自己勾结血族的罪行。只要契约没有履行完毕,我们团队就不能对他们动手,纳吉·克雷文更是一个非常金贵的人质……反正要是我就会这么干。” “要是你就会这么干?”李/明夜重复了一遍,随即打了个哈欠,小声嘀咕:“我来翻译一下这句话……我猜这是‘爷早就把那个白/痴看透了’的意思。” 靳一梦噗嗤一笑:“宝贝儿,你究竟有多了解我?真让你给说着了,完完全全就是这个意思。”他顿了顿,微笑着说道:“桑坦斯的想法很好,但是他忽视了非常重要的一点,就是他的退路。我把计划安排得很紧凑,他从河湾镇中/出来的时候又是由文森特负责接应的,所以他没有时间去做准备工作,比如侦/查地形和设计路线。如果在陆地上,他没有任何可能逃脱追踪,更不可能渡桥回到长峡。只有莱伯妮河是他的唯一选择,他必须回到他的上岸地点附近,然后坐船顺水离开。” “想要安全离开,他必须搞出一场非常大的混乱,这场混乱必须大到不论是我、文森特还是其他土著角色都自顾不暇的程度,好让他能够从容地回到岸边、捣毁其他船只,然后上船走人。这一点只有瓦罗能做到。” “我给了瓦罗一个离开我身边的机会,一直分出注意力监控他,果然看见他没有按照预定计划来传播狼疫。由于契约的缘故我不能对他动手,只能利/用土著杀了他,这个人会成为我的把柄,而且他的能力非常危险,不可能让他活着。桑坦斯眼见计划失败,立刻挟持纳吉·克雷文逃跑,但是冈恩拦了他一下……这是我意料之外的事情。从冈恩先前的表现来看,我本以为他会更倾向于桑坦斯,或是干脆保持中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