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黑色牛皮记事本:“不过不论怎样,他这次带来的东西肯定是真的……让我们开始从沙砾中淘金子吧。伊恩,把霍德斯(奴/隶级二团团长)、塞巴斯蒂安(士兵级五团团长)和咱们的‘铜板爵士’艾德里安(来自商业部)叫过来。顺便帮我弄杯咖啡,我记得这东西我们这次带回来不少,所以咖啡要浓一点。” 从沙砾中淘金是个极为繁琐细致的工作——仅仅堡垒一家,人事便极为纷杂,更遑论还有别家的人。阿斯特罗身为负责人,其视角层面亦与卡洛斯不同,更兼之心思细巧,有时仅仅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细枝末节,经由他多方考虑、旁征博引,便可得出一些极为有用的结论。 几乎所有人都只能看到阿斯特罗心中有数、指挥若定,唯有伊恩知道他背后的功夫做得有多讲究。阿斯特罗曾经对伊恩说过:“我活了30多年,只活明白了一个道理,就是我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他常常缄默,鼓励并倾听别人说出自己的看法,但是他一旦开口,往往一锤定音,绝不更改。 会/议持续了两个半小时方才结束。伊恩将那三人送走,回到阿斯特罗的起居室时,正好看见自己的首领正疲惫地揉/着眉心。昏黄的灯光在他深蓝的眼中笼上一层陈旧而倦怠的雾气,空气里满是咖啡、酒与烟的浑浊味道。他看见伊恩,忽而一挑眉,嘲弄地笑了笑:“哦,对了,我还得解决你,你这个满脑子战斗、荣誉和责任,蠢到无可救药的马赛白/痴……我真是自找麻烦。” ——外人往往只看到伊恩跟在阿斯特罗身侧,沉默而冷峻,如猎狗一般凶狠又忠心耿耿,便以为他的定位仅止于此,毕竟好狗不易得。但实际上,阿斯特罗让他跟在他身边,参与自己的一切决策过程,琢炼他的眼睛、耳朵、嘴巴和脑子,其目的当然不是为了得到一个合心顺手的MT,他对他有更多的期待。 伊恩也困惑于自己为何能得到阿斯特罗如此的信重,面对他的疑惑,阿斯特罗是这样回答的——“因为你是个天生的MT,伊恩。真正的MT是很难得的,你可以承担自己,亦能承担他人,有非凡的勇气和高尚的牺牲精神,所以你可以成为一个很好的领/袖……不过你现在只是一个黑色的大个子傻/瓜,好在还不算傻得无可救药,我还能往你那颗空空如也的脑袋里塞一点有用的东西。” 每一场会/议之后是固定的问答时间,由伊恩提问,阿斯特罗回答,或反之亦可。当然了,阿斯特罗的教/导并不仅限于每一次会/议之后,在偶尔的时候,这些课堂也会开展在一些比较微妙的时间与地点……比如,妓院。 ——“如果你想看清一个人的本性,就把他带去两个地方——赌场,还有妓院。说起这个,斗兽场中的妓院里净是些机械生化人……算了,咱们还是说赌场吧。”阿斯特罗曾经如是说——值得一提的是,彼时的堡垒二团团长正懒洋洋地枕在一双美艳绝伦的大/腿上,大/腿的主人正是一名金发碧眼、美丽不可方物的生化人妓/女。他仰头啜了一口那纤纤玉/指喂给他的红酒:“真甜哪,小宝贝,劳驾你再对我笑一个……哦,我刚刚说到哪儿了?” “赌场。”伊恩不得不提醒他。堡垒二团的团长有些醉了,他今天喝了很多酒,这或许是由于团队中来了新人的缘故。新人的名字叫做海雾,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所以大家都挺高兴的。海雾的长相极为标致,气质更是高华,伊恩从没见过像海雾这么美的女人。 “对,赌场。”阿斯特罗咯咯笑了起来,笑容里有微醺的快/意:“赌/博是人性的游戏,在赌场里,你能很容易地看出一个人的本性。你记得艾德里安吗?那个商业部的赎身者?他的赎身还是我推动的,我一直在扶持他,因为这孩子是一个金融天才!但他赌性太重,学不会克制,永远都不可能及时止损。如果我哪天要干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那肯定就用得上他。” “这和他赌性重不重有什么关系?” 阿斯特罗大笑了起来:“我的好兄弟啊,看看你这张天真无邪的脸!好端端的,我为什么要干违背规则的事儿?规则的存在肯定是有道理的,我为什么要去打破它?” “因为……可观的利益。”伊恩点了点头:“这确实和赌/博很像,我懂了。” “懂?你什么都不懂。”阿斯特罗烦躁地嗤笑了一声,“最关键的是,他是个赎身者,赎身者可没有失败的余地。所以只要他做一次违背规则之事,他的把柄就在我手里捏着了,他也就不可能再拒绝我。当然啦,等咱们的天才艾德发现这一点时,恐怕已经来不及了,他就只能死心塌地地跟着我喽。”他慵懒地撑起身/子,贴近伊恩的耳畔,悄声道:“如果你想用一个人,记得在手里捏点儿他的把柄,如果没有的话,你就制/造一个。” “那你有我的把柄吗?”伊恩忍不住问道。他一边说着,一边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他认为自己没有什么把柄在阿斯特罗手上——实际上,他的队长完全不需要用什么把柄来威胁他,他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