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地要走了一只热气球,然后带上陈柏打算离开这个鬼地方。杜查把手下留给阿斯特罗使唤,自己则是死皮赖脸地爬上了热气球的吊篮,他打算去瞭望者基/地逛一逛。 当热气球冲出重重雾障之时正是日暮时分,太阳的残晖冲破阴云,在山峦边际跌宕出一沿烈火融金的辉煌镶边。诸人在热气球上居高临下地俯视大地,只见得林木葱郁,迷瘴氤氲,遗忘之地像一片波涛起伏的神秘大海,而在海洋的最深处,沉睡着一个伟大的神。 李/明夜取下了防毒面具,点火抽起了这两天以来的第一根烟。熟悉的焦苦气息在味蕾上化开,她忽然想起自己已经有差不多三天没有睡过觉,但她却没有感到太过疲惫。这一场奇幻的冒险仿佛有某种魔力,它是如此的诡谲离奇、刺/激炫目,甚至那些接踵而至的变故都带着传说故事特有的味道,令人无比的目眩神迷,没有时间去感知疲惫。 而如今冒险终结、传说落幕,故事中的角色从书页里走了出来,纤维与墨水构成的躯体重新生出真/实的血肉,于是所有属于血肉之躯的脆弱便穷/凶/极/恶地卷土重来。李/明夜连烟都没抽完就睡着了,其他人也都没有打扰她,她就此一路睡到了瞭望者基/地。她被靳一梦叫醒时几乎全身脱力,勉强回到A3大楼自己的房间里,把自己彻彻底底洗刷过一遍以后,就又一头栽倒在瞭望者基/地雪白柔/软的大床/上呼呼大睡。 这一觉她睡得天昏地暗,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午后,距离自/由逗留时间结束只剩下短短三个多小时。她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视线随意地一扫,发现虽然此时这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但是另一半床/上的褶皱说明有个很会撬锁的家伙偷偷摸/摸地爬上了自己的床,并且睡了很长一段时间…… 李/明夜把自己不知不觉间卷到胸/部上方的睡衣(其实就是靳一梦的某件T恤)拉下来,摇了摇头,却是忍不住笑了。她在团队频道里吱了一声,示意自己已经醒了,文森特表示自己正在当导游,靳一梦告诉她今天瞭望者基/地食堂的柠檬香茅鸡味道不错。 李/明夜很想提醒靳一梦别忘了给自己的惊喜,不过她还是忍住了,她甚至决定不去打听新一批的物资有没有运输到位。 “惊喜……”她如是想,“惊喜就是我应该什么都不知道。” 剩下三小时的自/由逗留时间,这点儿时间大事干不了,小事懒得干,李/明夜索性洗漱完便直接去找了珍妮·贝尔博士。说句老实话,她其实相当好奇这群生物学家能从上古神明的基因中折腾出一些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虽然她注定不会知道结果,不过这并不妨碍她想要推他们一把。 从新生实验室出来,李/明夜转悠去了食堂。她发现靳一梦的品味相当值得肯定,柠檬香茅鸡的味道确实很好,美中不足的是,餐厅人员推荐的泰式奶茶相当正宗——换句话说,就是特别特别甜…… 李/明夜倒掉了一半的奶茶,在兑水和兑红茶之间权衡了一下,最后兑入了半杯咖啡……然后她就把那杯口味诡异的饮料全倒了。 吃饱喝足之后,李/明夜走出基/地食堂时,正好又是一个黄昏,她决定去A1大楼的咖啡角打发掉剩下的时间。 李/明夜在摆渡车上遇到了杜查和文森特,杜查兴高采烈地和她打了招呼。这个来自雨林深处的年轻人对眼前的一切感到无比的兴/奋,他看起来简直像个精力过剩、活泼单纯的大孩子。这大约就是文森特对他格外宽容的原因。 李/明夜在A1咖啡角的一处临窗座位坐了下来,享受着柔/软/绵厚的沙发、明净透亮的玻璃与醇苦芬芳的咖啡。A1咖啡角布置得极为雅致,藤编的小桌子铺着一层洁白的桌布,布料边缘滚镶着繁复的花边。桌子中心蹲着一个矮胖透/明的玻璃花瓶,一捧她叫不出名字的热带花朵娇/艳欲滴,吐露/出甘甜馥郁的香气。 李/明夜喝下一口咖啡,感受着口腔中那巧克力浆一般浓郁厚重的口感与纯净徘徊的甘醇回味,不由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感觉自己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透着舒坦。她往后一靠,把自己的身/体彻底填入沙发那温柔的怀抱。 就在这时候,一只手从她身后伸出,轻轻敲了敲她面前的桌面:“美/女,一个人吗?” 李/明夜抬起头笑道:“不是,我在等人。” “美/女是不该等人的,应该别人等你才对。”靳一梦轻笑,他刻意拿捏着彬彬有礼的腔调与姿态,仿佛一个初见的搭讪者:“既然你在等人,那你介不介意我陪你一起等?你看,像你这么可爱的姑娘要是一个人待着,说不定会有一些贼眉鼠眼的男人跑过来烦你。” 李/明夜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我不介意你陪我一起等,请坐吧,贼眉鼠眼先生。” 靳一梦在对面坐下了。他把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推到她的面前:“一个这么可爱的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