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为了填饱肚子罢了。 随着他们的行进,周边“岩壁”也越来越具备生物体的一些鲜活特征——那原本干燥冰冷的“岩壁”表面逐渐润上了一层湿腻粘/稠的液/体,并覆着几层极为坚韧的肉/膜,透过肉/膜隐隐可以窥见下方有蜿蜒绵亘的粗/大管茎,这应该是所谓的“毛细血管”……而很明显的,他们可以逐渐感觉到自己所在的空间的隐隐舒张,其幅度也是逐步的由弱转强,但频率却始终极为缓慢,给人以一种悠长不知岁月的错觉。 值得一提的是,即使他们有坐骑,但路也一样是越来越难走了。在很多时候,兽潮不得不/穿过一些狭窄的管道,或是挤开几片瓣膜,或是干脆在一些崎岖坎坷的肉/壁上攀爬。更令人惊异万分的是,诸人居然偶尔还会看到一些人工建筑的残垣断壁,如雕塑、石柱、石阶之属。纵然古老信/仰中总是有一些如“神灵化身大地供人居住繁衍”的光荣传统,但古猎头人居然堂而皇之的在神的体/内搞装修……这也是让人不得不钦佩古猎头人坚韧的神/经与强大的胆量。 这欧波洛坎似乎处在一个比较衰竭的状态之中,这使得其体/内大部分血肉都很是干瘪枯萎,从而能够空出一些勉强能供人驰骋与建筑的空间。但即使衰竭至此,欧波洛坎依然拥有极其神异的力量。 在兽潮的行进过程中,不时会有一些身上沾满粘/液的野兽或是昆虫抽/搐着倒在地上(其中甚至有一些传/奇生物,不过越是高阶生物越是不容易出现这样的情况),浑身肌肉骨骼咔咔作响,然后直接就开始了进化。这其中有进化成功的,也有不幸失败的,这些失败也是相当的千姿百态,其中最令人瞠目结舌的便是一些寄生物与拟寄生物疯狂生长,竟是活生生撕/裂吞噬宿主的例子。诸人目瞪口呆之余,皆是对这滂湃进化之力敬而远之,毕竟这力量强则强矣,却也实在是太过狂/暴了。 此时斯/诺也终于解/开了一个疑惑——此处的传/奇生物都与角斗/士印象中的传/奇生物有所不同,原来是因为这里的众多传/奇生物们普遍都是依靠欧波洛坎之力进化而来的缘故,说白了,它们其实就是一些另类的寄生生物罢了!一个寄生生物如何能够与依靠自身跨入传/奇的强者相提并论?前者哪怕在力量上能超过后者,但在境界上势必也远远不如。更何况屈服这事儿就和出轨一样,有一次就有无数次,既然那些传/奇生物屈服于欧波洛坎的威严之下,那么它们会甘愿与其他传/奇共享势力范围,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值得一提的是,李/明夜还尝试过对欧波洛坎进行取样工作,毕竟能对欧波洛坎这种等级的存在为/所/欲/为的机会实在是绝无仅有。不过她很快就停止了这个行为,因为她发现这些东西根本带不出本宇宙(如果她干掉了欧波洛坎,那么不仅能把东西带出去,还能直接将其法则化,不过这很显然是白日做梦)。既然斗兽场规则不允许趁火打劫,李/明夜也就只是收集了一瓶(矿泉水瓶)粘/液和一小袋组/织(来自不同部位),打算在回瞭望者基/地以后送给珍妮·贝尔博士。 接下来的路程几乎是乏善可陈的,唯一值得注意的就是兽潮已经从原本若大江一般的汹涌庞大,缩水至普通河流的水准了。不过就在这时候,整个空间里却是忽然响起了一声沉闷的响动,这响声从极渺远之处传来,却给人以一种庄严宏大、撼人肺腑的感觉。他们周边的肉/壁也随之起了一阵震荡,这股震荡若水波一般扩散而至,将兽群颠得东倒西歪。 诸人纷纷塞住了耳朵,这显然是很有必要的,因为又过了一小时左右,强度更高的声响与震荡再次降临了,这一次可谓是震耳欲聋、地动山摇。这下诸人皆是面面相觑,震撼无言——这巨响和震荡,赫然是欧波洛坎的心跳啊! 这究竟是何等恐怖而伟大的存在? “古神族!”李/明夜在心中默念着这个称谓,她的心情极为复杂,如迷茫求索的古人第一次抬起头,看到浩瀚广漠的星空。 这一刻,她同时感觉到自身的渺小与天地的伟岸,于是生出无与伦比的恐惧与渴望。她渴望着有朝一日能征服那些恐怖到伟大的存在,将它们洞悉和超越,让它们变得不值一提…… ——或者,坦然地死在征服它们的路上。 . 接下来的一切犹如水到渠成,他们很快就见到了血兰母株。 如果说欧波洛坎的心脏犹如平地里骤然拔起的山峦,令人身在此山中时,完全无法得窥其全貌,那么血兰母株就好似一张巨大的网,牢牢地网住了这座雄伟壮观的高山。这猎头人视为圣花的母花是蔓生植物,它没有叶片,只有无穷无尽蔓延纠缠的褐色茎藤,与娇/媚灼红、鲜艳欲滴的花朵。 那些花朵给人以一种非常诡异的感觉。若是这世上真的有神灵之手,而这只神之手从人的生命中裁出一段最美好旺/盛的青春,并将其培育成花,那么这花大抵便是如今血兰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