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卡巴克斯可靠公/道得多,你当初如果带着情报来找我,肯定能卖出一个更好的价钱。所以你为什么宁可选择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也不来找我呢?” “我被误导了。”陈柏露/出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苦笑,“老/子人又他/妈不在,场情局那个白/痴只会告诉我JS和靳哥处的很好,卡巴克斯也一直告诉我你们好得穿一条裤子,你们还联手操纵了拍卖会……再说了,谁会相信一个刚成/立没多久、只有区区三个人的一级团队居然能和堡垒一团竞争这么久?我以为你们早就彻底合作了好吗?在这种情况下,我最多只能通/过威胁卡巴克斯‘大不了一拍两散’来让他安分点,如果真找你那不是找死吗?谁知道那蠢货会自作聪明。” “嗯……也对。”阿斯特罗想了想,也觉得很有道理。他颇为惋惜地看了陈柏一眼:“你也是个人才,可惜……”他随后便彬彬有礼地冲着靳一梦一颔首:“我没有什么要问的了。” 靳一梦点了点头。他神色仍是一派漠然,心中却不由有些迷茫。当抉择的最后一刹那到来,所有能够用于拖延的东西全部消失,他才终于意识到,自己有多么不情愿去做这件事……即使他们如今已经是敌人。 ——他上一次经历如此挣扎,是在决定对掸邦奈温动手的时候。 ——奈温身为大佬,自然有其过人之处。他是一个极具人格魅力的人,对于靳一梦来说,比起一个老板,这雄踞一方的枭雄更像是一位父亲。他教/导他如何好勇、如何斗狠、如何收/买人心、如何/在错综复杂的利益漩涡中寻找平衡、如何人前风光人后龌龊……他教/会了他所有当老大的本事。他也会斥责他“快三十的人了还到处瞎玩没个定性”、忠告他“男人一定要有一个家庭,虽然事业是人安身立命的根本,但经营一个家庭才是男人这辈子第一等的大事”、语重心长地劝诫他要“多行善事,多积功德”…… 但与此同时,这个慈眉善目、子孙孝顺的老头儿贩卖毒/品,走私军火、木料和玉石,坐拥大片矿藏山林,手里有人有枪,倾向掸邦独/立军,边境黑市上有一半黑枪都是他家的。 所以奈温一定要倒,也一定要死。当靳一梦看透这一点之后,再面对奈温真心实意的关怀,他感到无比的绝望,因为他知道他无法拒绝,这是他生命中缺失的东西。 靳一梦活到现在,真正被他视为亲人的只有区区二人,而其中一人已经被他亲手毁了,他如何能再亲手毁掉另一人? 他在心里犹豫挣扎不过短短三五秒,李/明夜便在团队频道里低低叹了口气:“哥,你的心软早晚会把你害死。”随后他便听她轻笑着开口了:“听起来,你认为你输得很冤枉?” 靳一梦明白李/明夜要插手了,生平第一次让别人替自己做决定,他却觉得如释重负,并为此感到安宁。他知道李/明夜懂他的需要,也会为他做出最恰当的选择。 . “你说呢?换做是你你不觉得冤枉?”陈柏冷笑道,“每一次,每一次我都尽了最大的努力,做了最好的选择,但是我还是输了,我没办法,我实在没办法你懂吗?如果是你……” “如果是我,我在第一时间就会找到靳哥,就算不能冰释前嫌,我也会通/过他来达成合作,然后争取把自己卖一个更好的价钱。我相信你不难看出他根本就没有声张你们的恩怨,从你我之前那段通/过徽章的短暂交流,我认为你其实是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的。”李/明夜微嘲地笑了一声,“他早就原谅你了,只是你自己不愿意被原谅。我给你一个真诚的建议吧——不论你有没有错,当你弱小的时候,有‘被原谅’这个选择是你的运气,你要做的应该是好好抓/住,然后跪下来痛/哭/流/涕地感谢命运,居然他/妈/的给了你一个如此宽容的仇人……操,我简直有点嫉妒你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陈柏忽然激动了起来,仿佛被戳到了最深重不见天日的伤口,“要杀就杀,能不能不要这么多废话?” “我只是在告诉你你本可以在这次历练中获得的东西。你原本有可能进入堡垒,有可能加入圣光会,而我可以给你一封通往场情局的推荐信,再不济,这次你也可以捞到一大笔钱。然而……看看你现在。” “所以,你是要嘲笑我吗?”陈柏厉声吼道。 “你觉得我能通/过嘲笑你获得乐趣?我只是希望你好好想一想,你究竟是为什么会落到这个下场?为什么你宁愿自己走一条艰难的路也不愿意去面对和利/用一个早已原谅你/的/人,究竟是什么阻止了你?我听说你为了生存和利益可以不择手段,可你为什么突然不怕死了?” 陈柏在李/明夜严厉的逼问下急促地喘息,他全身不停地打着颤。他嘴唇颤/抖,张口欲言,李/明夜却伸手戳了戳他的心口,截断道:“我不是你的心理咨询师,所以我不会给你答/案。我只希望你好好地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