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从乱糟糟的洞/穴王国中逃出生天,甚至还带着残兵游勇来到了对于哥布林来说危/机四伏的地表……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算是一种勇气。 至于可怜的小奴/隶为什么会出现在刚达巴半兽人的营地……这个问题的答/案非常简单。王子殿下一夜逃命,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遂派遣自己的几个奴/隶在最短时间内为他以及他那些仅剩的十五六名侍卫寻找足以填饱肚子的食物。小奴/隶既弱又饿,且此时正是令他万般不适的白天,这导致这个倒霉孩子连只鸟都逮不到。忽然的,他闻到一股难以言喻的香味,遂寻踪而至。他在犹豫许久之后,眼看着时间接近死线,最后不得不铤而走险搏上一搏。 对了,在此顺便提一句,以上都是靳一梦根据这两天从半兽人处获得的情报,在综合了哥布林的供词之后推测拼凑出来的信息,但总体来说应该与事实相去不远。通常情况下,你不能指望一名奴/隶会知道太多的事情,除了主人的意志与尽可能地在主人的允许之下活命和繁殖以外,一名哥布林奴/隶不应该也不会关心太多。 在听完了这些情报之后,李/明夜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她揉了揉太阳穴,忽然皱眉道:“为什么是地表?” “为了活路?”靳一梦随口猜测了一句。李/明夜的这个表情通常意味着她自己已经想明白了,他自然乐得从对方口/中得到准确性较高的答/案。不得不说,身边有个像李/明夜这样的人,你很容易变得懒得自己动脑子…… “这个叫做黑耳的家伙还不到穷/途/末/路的地步。他的身边还有十几个侍卫,以及能够为他与十几个侍卫提/供食物的足够的奴/隶。根据电影剧情中的拍摄画面来看,雾山隘口地/下的洞/穴非常复杂,咕噜姆甚至依靠这些洞/穴,孤身一人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也并没有被哥布林发现。黑耳完全可以依托那些地道来躲避追兵,如果同样只求活命,地/下比地表的安全系数要高。可见他是在有选择和余地的情况下,决定撤出洞/穴王国的。”李/明夜冷静地分析道。她摘下手套揉了揉脸,风尘未尽的疲惫脸容重新焕发出思考时的专注神采。她道:“我很难说服自己相信一个在王/位争夺战中斗了一段时间的人会心甘情愿地放弃,如果我很想要一个东西,我一定会尽可能地接近它,直到实在事不可为。如果留在地/下,他可以拼命,可以蛰伏,可以试图和其他竞争者联合或暂时结盟,可是地表有什么?” 李/明夜最后一摊手:“你明白我的意思,不过这也只是我的推测而已。缺乏切实证据的推测只是空中楼阁,所以你可以将这个推测当做一个备选项。” “你的意思是,这个叫黑耳的家伙打算联络其他半兽人部落,找/人来帮他打江山?”靳一梦自然能明白她的言下之意,再一联想到支线任务,随即了然。 “我只能说,如果我是黑耳,这就是唯一能够使我坐上王/位的方法。作为一个失败者,他很难拿出让附近其他正常部落心动的筹码,哪怕是专注国际融资的大型高利贷集/团都不会给一个落败军阀贷/款的。支线任务提到的两个部落符合这个要求,当然前提是他能联络到他们。除此之外,也不能排除他有一个亲戚或者基友在外头当酋长的可能。总之这只是猜测……” 靳一梦听她说到一半,便已经抬手招过了不远处一名正在围观行刑的半兽人战士,这是另一名熟悉环境与地形的弓箭手。他一脚踹断了那名“闻起来就像刚刚在垃/圾堆里和一窝臭鼬玩了一场激/情群//P”(李/明夜语)的哥布林奴/隶的颈骨,这个小奴/隶已经把自己主人的位置供出来了,留着也没什么用,带着不仅不会省力,反而徒生麻烦。 很明显,靳一梦打算直接把黑耳逮回来。靳李这二人的行/事风格其实是有很大差距的,李/明夜喜欢凡事谋定后动和因势利导,争取获得最大的好处,只不过她观察情况与下决定通常比较快,故而旁人不一定能看得出她那些举动背后的考量。而靳一梦更偏向于见招拆招和单刀直入,在任何布局未被布完之前,就将其彻底搅碎。 单纯论行/事风格,这两者之间并无孰优孰劣,毕竟所谓的“行/事风格”并不能代/表什么,重要的是支撑“行/事风格”的观察力、决断力与行动力。 “你在这儿说破天,还不如把他弄过来问一问,立刻就清楚了。”靳一梦打断了她的话,他简单地总结道:“总之,找黑耳。如果运气好就齐活儿了,运气不好也能拿去换声望,对吧?这么简单一事儿,你在这儿小/嘴叭叭的说了半天。” 李/明夜迅速冷笑:“不好意思,刚刚我说的所有话在我大脑里形成完整思路只需要几秒钟,但我必须将它整理成能够让你听懂的语言并阐述出来,使你能够确切明白眼下的情况以及种种可能性,这才需要耗费非常长的时间。” “嗯,我又听懂了,你在埋汰我。”靳一梦十分大度地再次总结。他勾起一边嘴角笑了笑,抬手指着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