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但是他开始用很实在和简短的话语来称赞二人,并将他们称为“我的人类朋友”。这个残/忍暴戾的屠/夫崇尚杀/戮和武力,也同样拥有一个武夫的直白和豪迈,靳一梦差点被他拍在肩上的一巴掌拍一个踉跄。 于是一行人开始策马赶路。不多时,天际滚过一声闷雷,滂沱的雨水从天上倾倒下来,豆大的水珠有冰球一般的寒意,砸在人身上甚至会感到刺痛。下午时分,天色却浓暗如暮,但一行人都没有停留的意思,而是抓紧时间赶往东部空地。 “这实在是太可惜了……我在第一天的时候救了一个商人,我相信他一定具有一定的人脉,我应该可以从他那里获得一些支线任务或者更高的主线任务起点。否则我又何必冲到火场里去救他?”李/明夜撇了撇嘴,把吃到嘴里的湿发拨了出来,“这叫什么来着?人算不过命。” “商人?”靳一梦回忆了一下,“是那个胖子吧。” “对。不过我应该达成了一个初始目的……我可以离开长湖镇,避开角斗/士之间的激烈竞争。不过这样一来,我不得不开始考虑另一个问题,梦哥。”李/明夜顿了顿,若有所思地道,“这一次的角斗/士,有没有可能不止人类呢?” 正所谓精神病人思维广,李/明夜这句话一出,简直恰似一道闪电,直端端地劈/开一扇新世纪的大门。靳一梦蓦地侧头看她,瞳孔因为震/惊而急剧收缩,但他很快就淡定了下来。 ——五军之战!这并不是一场只属于人类的战役,在这一战中参战方不止有人类,更有矮人、精灵、半兽人……非常恰巧的是,角斗/士也并不仅仅是只属于人类的职业。 这是一个探索度为0.01%的宇宙,斗兽场显然图谋探索五军之战,能够最大程度地进行探索本就是斗兽场的目的……如此一想,斗兽场会派遣不同种/族的角斗/士对五军之战进行最大程度的探索,根本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一些事情,靳一梦或许一时想不到,但这并不代/表他被点醒了以后依然懵懂。他沉吟了片刻,道:“按照斗兽场的惯例来看,在一个重要历/史节点中,角斗/士是不可能在不同时间段分批次投放的,而且主线任务也会确保一定的公平性……如果你的乌鸦嘴成真了,确实有角斗/士在半兽人军团里,他们也不可能好命地在多尔哥多坐等开打。不过我听说角斗/士有时候会使用一些道具对历练宇宙采取乱入的形式进行探索,乱入这玩意儿也没个主线任务,投放点基本随机。这都是说不准的事儿,遇上了再想辙吧。” “我这是合理猜测,你才应该闭上你的乌鸦嘴。”李/明夜立刻不高兴了,她瞪了靳一梦一眼,随后才道:“根据电影剧情来看,博格会被阿佐格派回刚达巴,率领大批半兽人后备军团驰援孤山……所以我猜测,如果真有角斗/士在非土著人类阵营中,他们应当会像我们一样,只有通/过某种筛选之后才有资格获取足够的自/由逗留时间,然后选择是否加入孤山之战。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的落脚点应该在刚达巴、幽暗密林、铁丘陵这些地方。”她顿了顿,脸上终于显露/出一丝暴躁的杀意:“我真的很烦角斗/士,角斗/士永远会带来最多和最大的变数,一想到这个,我就很想把他们全部杀光。” 二人都在骑马急行,一路颠簸,狂风暴雨割面如刀,故而他们使用的是徽章通话。正因为如此,李/明夜最后一句话中那些暴/动的嗜血因子显得格外清晰,犹如白纸黑字一般分明。 靳一梦莫名地感到些许异样,来自于她的语气。李/明夜这个女人当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她能做出指挥召唤物生吃敌人这种极其残/忍的事情,更能兴致勃勃地把鲜血横流的死亡当一场热闹看,但实际上,她并不是嗜杀之人。 杀/戮,或者说,该以什么方式来杀/戮,对于她来说更像是一种单纯的、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解决问题的方法。就像人不可能和拦路石生气,只会琢磨该如何将其搬开一样。 但现在…… 靳一梦转头看向她,清锐的琥珀色眸光直打到她眼底,一丝纯粹犀利的探究光彩透过颠簸缭乱、雨水淋漓的视线递了过去。李/明夜因为那太过穿透的眼神怔了怔,道:“怎么了?” “别那么躁。”靳一梦收回了视线,只淡淡地说了一句。 “我没有。你同样知道角斗/士肯定会给我们增加变数,这是可以预见的客观困难,所以我不认为我的思维方式有任何错误。你活着,你就必须解决你遇到的所有困难,这是非常合理的想法。” 靳一梦忽然笑了一下。李/明夜每一次说正经事就喜欢用英语,她的英语有慎审的修辞与坚/硬的语气,听起来有种冰冷笃定的逻辑感,仿佛不可质疑。但靳一梦想起了人类清除计划中她那副炸了毛似的样子,用生硬激烈的言辞来推/翻他的指责,证明自己的正确……他现在回首去看,自然能看出,彼时的她是在试图说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