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喂……我可是一收到你的通讯就立刻过来了。”靳一梦表情无辜地说道,“而且我得说句掏心窝子的实话,我有快十年没有泡妞了,你可别冤枉我。” “你只是来者不拒对吗?”李/明夜嗤之以鼻。 “胡扯,我还是会挑一挑的。”靳一梦义正辞严。 “挑脸还是挑身材?”李/明夜冷笑。 “脸蛋,身材,脑子,我都挑,我挑食儿。”靳一梦抬手捏了捏李/明夜的脸,粗糙的战术手套在她脸上抹过几道黑灰。他噗嗤一笑:“所以你看,我这不是挑到你了嘛。” “你就贫吧……”李/明夜无语地甩开他的手,她显然没有因为这个拐弯抹角、随口一逗的暧昧玩笑而动容。 眼看前方路程还长,用望远镜都看不出交火痕迹,且密林中的精灵援军总得集结,李/明夜也有了点儿闲情逸致。他们之间并不是那种沉默也不觉尴尬的关系,所以她就用颇有些好奇的语气问道:“你说你快十年没有泡过妞?” “我上一个女朋友……应该是高中时候的事儿了吧?是有十一二年了。”靳一梦低头盘算了一下,“后来就忙了,再后来……”他顿住了,没有往下说,只是自嘲地笑了一下,然而这个冰冷的笑意飞快地挑/起了一个带了点调侃意味的弧度:“怎么,你吃醋?” “我?吃醋?”李/明夜愕然,随即配合地笑了笑,没有去问靳一梦口/中的那个“再后来”,就像他没有问她那句“快70年”。她一边盯着红/外望远镜的视野,一边说道:“对,我都酸死了,所以你快老实交代。” “成吧!我想想……”靳一梦把望远镜拿过来自己看,他视力比李/明夜好太多,李/明夜也就由着他。他心不在焉地道:“她啊……那时候我上着学,隔一段时间就有一抽屉情书,久了吧我有些烦了,就把那些情书翻了一遍,从里头挑了一封,放学以后去她教室堵人。” “最漂亮的?”李/明夜不负责任地猜测了一句。 “一般漂亮,但是挺安静的,也不知道那丫头哪儿来那么大胆给我写情书。然后我就找她,给她说信我看了,我觉得她写的挺好的,问她有没有兴趣每天给我整一封,当面的,也方便我回信儿。” 靳一梦的语气很平淡,通/过斗兽场徽章传来的声音多少有些失真,听起来反而干净而清澈。仿佛岁月不曾在他身上打下烙印,当真有种白衣少年倚门而顾的清爽明丽。然而实际上靳一梦从来不曾年轻过,因为没有人天生就会如此温柔,体贴着少/女满怀忐忑的仰望姿态,把答应告白这种事美化成一场浪漫的、仿佛两/情/相/悦的追求。 “哇哦……”李/明夜学着文森特那夸张的腔调惊呼了一声,挑了挑眉:“亲爱的靳,你真是一个甜/蜜的天使!你们分开的时候她一定很遗憾。” “滚,恶不恶心。”靳一梦笑骂了一句,“我也给不了人家什么,只能让她跟着我的时候能过得开心点儿,这是个责任问题。” 李/明夜用略有些诧异的眼神打量了他一会儿,突然轻轻笑了一声:“我开始觉得你加入半兽人阵营或许会出岔子了,所以我们先说好,如果你对发生的任何情况有不满意的地方,你可以冲我发疯,但别耽误我的事儿。” 这个话题急转弯的太快,以至于靳一梦稍微怔了怔,才笑道:“这不至于吧。” “这只是一个预防措施。梦哥,你对弱势群体的同理心太强,这对于一个角斗/士来说不是什么好事。你很容易就能察觉到他人的情绪变化和性格特征,这在可以让你更有效率地进行人际交往的同时,也意味着你比较容易受到别人情绪的影响。比如人类清除计划中,你就把自己带入到了反/抗军的处境,从而对我和整个角斗/士都产生了排斥心理。”李/明夜的声音轻柔依旧,但却有一种鞭辟入里的淡漠和犀利,“比起半兽人和角斗/士,显然精灵和人类更能触发你的同理心。所以我问你,在孤山之战中,当你瞄准了波顿时,你能不能扣动扳机?” 靳一梦沉默了片刻,淡淡道:“杀波顿又没钱拿,我瞄他干嘛?” “我就知道。”李/明夜轻轻喟叹一声,“其实你应该这样想——我们已经不是人类了,梦哥。我从来不知道/人类居然会有什么法则身/体,更不知道一片阿司匹林就能让一个人瞬间恢复接近七成的生命力。你觉得我们还和土著人类一样吗?我们和土著根本就是两个物种!用他们的标准和想法来要求我们是可笑的,他们生活在水里,我们飞在天上,他们惊讶于我们没有水居然可以生存,而我们诧异于他们居然可以在水中呼吸。在我们的原生宇宙中,所有的生命都来自于海洋,但海洋已经不欢迎你了,它会把你淹死。” 她说着说着,突然觉得这个话题有点重要,陡然加快了脚步,跑到靳一梦跟前去把人堵住。他们二人原本就在一路小跑,靳一梦听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