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夜的意思,他捏着拳头狞笑了一下,“小/美/人儿,你这是在挑衅我……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和我来一场华尔兹吗?” “是你在挑衅我啊,文森特……你让我的血都快烧起来了,我控/制不住,我讨厌这种感觉,因为这种感觉实在是……”李/明夜的脸上现出了一丝非常古怪的颤/抖着的笑意,仿佛痛苦又似乎挣扎,最后定格成了如释重负的喜悦,“……太美妙了。” 是的,太美妙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美妙的事情呢?居然能让人同时感到致命的危险与极端的诱惑。 像是飙车时车速220,像是在严寒狂风中攀登珠峰,像是自由深潜到极限深度,像是蹦极时被推下跳台的那一刻。躯体中所有的内脏都不复存在,大脑都为之空白,只有一颗狂乱鼓噪的心脏在真实而鲜明的跳动。仿佛沉沦,又似乎超脱。 “Wow……”文森特打量着李明夜脸上的神色,蓦地笑了起来,“我懂了。” ——二人遥遥对视一眼,几乎同一时刻,李/明夜两把枪的枪口同时转向西蒙中尉;文森特似乎服用了一瓶快速回血的消耗品,身上所有可恢复的伤口都开始愈合,他同时犹如饿虎扑食一般地再度冲向了德国人的方向。 场上的规则瞬间重新定制和改写了。文森特必须在李/明夜杀死西蒙之前将他看中的猎物收入囊中,李/明夜则会用自己的各种手段尽快解决文森特看中的猎物。在这一场竞争性狩猎中,李/明夜可以对文森特进行一些攻击,文森特也可以随时对李/明夜开/枪,但他们都不会做的太过分,只是互相制约对方的行动。因为在这二人的猎物死后,才是他们俩赌上性命干一场的时候。 这种正常人绝对做不出来的事儿,在这两个偏执狂发作的神/经病之间,却是根本不需要沟通就能达成一致的游戏规则。 一分钟后,这一场竞争性狩猎终于结束了,胜利者最终是文森特。 李/明夜虽然使用了两颗冰元素D级子弹在文森特的落脚处制/造出了小范围的冰层,并以此拖延了文森特接近西蒙中尉的速度,但当文森特最终再度靠近西蒙中尉后,胜机再一次被这个如/狼/似/虎的男人握在了手里。由于有了竞争者的缘故,文森特原本就悍然霸道、有攻无守的战斗风格,在此时几乎变成了以命换命的惨烈! 文森特之所以可怕,就在于他是真正的无/所/畏/惧。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本能地对受伤、疼痛和死亡产生恐惧和警惕心理,但是对于文森特和李/明夜这样的人来说……那都是兴/奋剂和海/洛/因。 他们这种人对于自己和他人的生命毫无敬畏感,也不关心真正的好人应当追求些什么。对于其他人来说,当他们彻底“活着”的时候,他们是命运的屠/夫,是肆无忌惮的恶/魔,是偏执燃/烧的业火,是罪恶与毁灭本身。 文森特喘着粗气从西蒙中尉的尸体上站了起来。他的胸骨和右肩塌陷,灰色的制/服大衣早已被扯下,内里是一件肮/脏破碎的白衬衫。黑灰、血肉和组/织液浸透了织物,但他健硕强壮的躯体依然有雕塑一般不容置疑的力量感。德国人的尸体正上方凭空浮现出一枚黝/黑发亮的铁十字勋章,显然是这个土著人物的遗产之箱,但他看都没看一眼,反而是转身望向李/明夜。 李/明夜的腹部与左腿也中了文森特两枪,但因为防弹衣与40%伤害削弱的缘故,这两枪并没有给她造成太大的伤害。但她刻意地没有取出子弹,任由它们留在自己的肌肉里,于是随着她每一下的动作,那两个伤口/中都涌/出一挂浓/稠暗红的血色。像是霞光,又仿佛火焰。 火影明灭,舔卷焦裹/着每一寸被烤干的植物,发出噼剥声响。 “你该早点让我知道的,小/美/人。”文森特咧嘴笑了,尖锐的利牙使这个笑容有一种兴致勃勃的残/忍力度,“不过还好,现在还不算太晚,一个真正漂亮的女人总是值得男人的等待。” “你也该早点儿让我知道的,V先生。”李/明夜大笑着道,“但我认为等待这个词并不合适……我们是惊喜。”